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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顯出立即想逃跑的樣子。就是這種驚慌想逃的樣子毀了她自己。假如她能稍稍老練一點，只要嘲笑地向我看看，理直氣壯地說一句：&ldo;你在說什麼呀?&rdo;宓善樓不會理她，拖了我就走。

但是她那麼驚慌，馬腳就露大了。

&ldo;小不點，你說什麼?&rdo;善樓問，但是他眼睛是看著那女人的。

我說：&ldo;替你介紹幹福力太太，別名羅漢曼太太。&rdo;

善樓極快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照片，說道：&ldo;老天，不是才怪。&rdo;

她開始逃跑。

善樓和便衣三腳兩步就捉住了她。

不少旅客驚慌，讓開，然後圍集過來看熱鬧。善樓和便衣對看熱鬧的人不太友善。&ldo;讓開，讓開。&rdo;善樓說：&ldo;幹你們自己的事，我們是警察。再圍在這裡就算你們妨害公務。走，走，幹你們自己事去。&rdo;群眾漸漸散去。

善樓和便衣帶著我和那女人來到一個機場留著給警方使用的空房間。

善樓對女的說：&ldo;好吧，你先說。&rdo;

她說：&ldo;既然你們逮到我了，還有什麼話說。&rdo;

善樓看向我。

我說：&ldo;看起來很複雜，仔細推理只有一個可能。幹福力並沒有把他太太從彎路推下坡去，而那個護士也不只是因為偷了幾張愛克斯光片，就招來那麼多的困擾。杜美麗的困擾是因為她偷了一個屍體。&rdo;

&ldo;偷了個屍體?&rdo;善樓大聲問。

&ldo;當然。你去看看醫院報告。杜美麗的一個女病人，晚上自己起床跑掉了。這女病人是車禍在治療，她是當晚死了的。

&ldo;幹福力，就是羅漢曼。

&ldo;幹福力等一個機會，等好久，就是要這樣一個屍體。杜美麗偷過幾張愛克斯光片，這次他們要她們偷個屍體。他們等了好幾個星期，要車禍死的，要死在杜美麗管的病房，要在晚上她一個人值夜班時。最重要的是沒有家屬，身材又要類似幹太太的。

&ldo;他們把死人偷運出醫院;脫掉衣服，換上幹太太的服飾，讓杜美麗謊報病人自己溜掉了，他們把死人放汽車裡推下坡去，燒到辨認不出來，幹福力可以領他太太的保險金。

&ldo;沒有想到的是，警察比他們想像中熱心，能幹了一點。警方檢查了幹福力租來的車子，發現了他們用來推幹太太和租來車子下坡時所割掉的油漆。幹福力知道騙太太車禍死亡保險金非但泡湯，而且他還有被控謀殺的危險。他和他太太本來準備好必須逃亡的。所以兩個人早已在達拉斯建立了羅漢曼夫婦的第二身分。

&ldo;幹福力一計不成，但手上另有一張王牌。他以羅漢曼身分，報告了一場車禍，一場完全虛構，無中生有的車禍。羅漢曼說，有一個叫幹福力的，車牌多少多少，自認錯誤，撞了他車尾，使他得到頸椎挫傷。

&ldo;他又飛回洛杉磯，用幹福力身分向保險公司報告，在達拉斯出了車禍，他真抱歉，一切責任在他，使保險公司陷入這種必須認錯賠錢的困境。

&ldo;通常言來，這計劃很好，保險公司也不會在乎。派個調停人，在他告訴前出一萬或一萬五千元妥協，皆大喜歡。但是，由於你突然進入本案，要通緝幹福力。便以羅漢曼身分出現的，看到了真正敲保險公司大錢的機會，他才開始請了最詭的律師代表他。這下可好，幹福力有永遠不再出現的原因，保險公司有理也說不清了。

&ldo;總之，這是一個案中有案的詐欺案。

&ldo;真正重要的破綻是河床沙地的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