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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說我造反,那我還會說你假冒官兵呢!
等見了官,別人怕不怕不好說,反正楊宜君是不怕的——在她的記憶裡,就算她闖禍了,也最多就是被長輩罰跪祠堂而已。別人跪祠堂是又羞愧又難受,楊宜君完全不會。羞愧?她雖然闖禍了,可她從不是一個胡來的人,她做的都是對的事,只不過不符合世人的看法罷了。難受?除了跪久了膝蓋有點痛,她還能趁著什麼都不用做的時間看劇呢。
這養成了楊宜君膽大包天的性格這其實有點兒危險,很可能讓楊宜君有朝一日因此惹出大事來。但到現在為止,她只是一個閨閣小娘子而已,所以還沒有應驗。
官兵見楊宜君言之鑿鑿,一點兒也不怕見官的樣子,也真信了她是楊家內眷,而且還不是那種遠支子弟——然後就是心裡叫苦了,他們可沒想到今次日常出門賺點兒『外快』就會犯到太歲頭上!
人家貴家小娘子若真不怕拋頭露面,拼著讓人傳閒話也要和他們對著幹人家回家之後會被家中怎麼管教他們不知道,但他們就慘了!
哪怕軍中保下他們,回去之後也免不了嚴厲處置——處置他們當然不是因為『碰瓷』,軍丁軍餉不足,日子不好過,各有『出路』是公開的秘密。處置他們只是他們運氣不好,賺外快的時候踢到了鐵板,給軍中惹麻煩了!
按下了這些『碰瓷』的兵痞,等他們老實了下來,楊宜君這才收回短刀。等晴雯給她洗刀、擦刀的功夫,她還向船主打聽起這些成都府兵痞來:「這般擾民之事,平日裡多見麼?」
船主遇到這種事也只能認倒黴,眼下是有楊家人撐著,但誰知道楊家人離開之後,以後會不會有對他的打擊報復呢。當下嘆息著道:「這般事一直都有軍中錢餉,哪怕是戰時也沒有足的,逼急了,也就兵匪一般樣子了。只不過,這小半年,這樣的事越發多了,大約是安東將軍執掌一路中軍後,治軍越發嚴格的緣故。」
楊宜君從不錯過獲取外部訊息的機會,又有《大公報》,所以對『安東將軍』並不陌生。這位安東將軍姓孟名釗,是如今蜀國國主孟思道的孫子,其父原來是嫡長子來著,只可惜英年早逝,只留下了年幼的兩兒一女。
孟釗居長,若不是他父親短命,他本來是很有機會繼承蜀王之位的。
但世事哪有如果,他父親已經死了,他又不是什麼『好聖孫』,自然也就沉寂了下來。只是讓人意外的是,最近一兩年,他居然接連抓住機會,從眾位叔叔中冒頭,得到了孟思道的關注。
如今已經封了安東將軍——因為蜀國國土有限,封王是很難的,所以國主之子除了極少數極受寵的,最多也就是封個將軍。就這,孟釗就已經走在一些叔叔前頭了!
楊宜君聽說過,『安東將軍』執掌了一部分軍隊,卻不知道他執掌軍隊之後弄出了這些事。
此時晴雯已經用乾布擦乾了楊宜君的短刀,將短刀放到精美的刀鞘中,遞還給她。也聽到了船主的話,奇道:「這治軍嚴格難道不是好事,怎麼會這樣呢?」
楊宜君笑了笑:「如何只看表面打個比方,你是見過底下僕婢的,是不是常有沾主家好處,肥了自己的?你覺得這些事,上面管家的夫人們都不知道?既是知道,為什麼不一概取締?」
說著楊宜君還感慨:「還是要多出來看看,不出來,哪裡想到有這樣的事呢?」
孟釗治軍嚴格,那自然就斷了很多人賺外快的路。治軍嚴格是好事,但如果不能解決軍紀渙散的根本原因,只是用威權去強制執行所謂的規矩,恐怕就連治標也做不到——軍中軍餉常年是不足的,就是戰時也只有精銳能吃得飽飯!真要說『發財』那得等打了勝仗,所以常見史書記載大戰之後有索城之事,那就是勝利的一方在劫掠城中百姓。
眼下蜀中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