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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了,我似乎一直都走不出去,不知道以後會怎樣?每個逝去親人的人都是如此嗎?尤其是我,感到很無助,有時是那樣地孤單孤獨。該怎麼辦?我心中思忖著,但也沒有好的辦法,人死不能復生。
每天思念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但自己家事繁多,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自己也奉勸自己不能太過悲傷,因為自己還有父母與未成年的孩子,他們同等重要。
逝去的親人,不是別人,他正是我摯愛的先生。先生的音容笑貌總是浮現眼前,他一米七三的個頭,筆直的身材,肚子微微有點大,雖然人有些老了,已經古稀之年,但他在我眼裡不胖不瘦,身材勻稱,平時看起來也不像是一個老人,說五六十歲說的過去。先生走路也直直的,感覺他頭多少動一點,似乎一點一點的,我也肯褒貶他,還說他屁股一扭一扭,走起路像個女的,走路也別有風格。
先生眉宇清秀,乾淨利落,全身充滿著書生之氣。他頭髮烏黑濃密,經常留著偏分。先生氣宇軒昂,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一個知識分子,更是一位文質彬彬的讀書人,睿智且聰慧富有靈氣。
先生的衣著打扮有時也很特殊,我看他不管穿任何衣服也總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先生穿什麼,什麼好看,因為先生的身材能扛起衣服來,他簡直就是一個活的衣服架子,帥氣而瀟灑。
先生最最富有的是具有一雙傳神的眼睛,他的眼睛睜起來挺大,雙眼皮,但平時老是眯著,又細又長,眼睛襯托起來的人整個都是笑眯眯的,不管怎麼看,從那個角度看那都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先生眼睛的風韻,更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魅力。
先生額頭有幾道橫紋,其中三道很明顯,一看就飽經滄桑歲月,他面板黃白適中,略顯鬆弛一點,臉有些平,國字臉。可他的面板永遠都非常好,不油膩不幹燥,潤潤滑滑的,脖子後的頭髮規矩整齊。先生長的一身富態,大孩子看人很苛責,但她說爸爸是一位極其精緻的老頭,周圍老人似乎都沒有爸爸的風采,的確,不論我走在哪裡,都好像看不到孩子爸爸的那種神色氣質以及優雅。
先生性格和藹,從不罵人,但卻很威嚴,說起話來,條理清晰,聲音洪亮。先生愛笑,經常哈哈大笑,他也幽默好玩,而且意志堅定,在我心中,他真是無人能及,說起來,總之先生的好,一蘿筐,也沒法訴說的完。
先生離去的時候,七十七歲,他比我大二十八歲,我們是典型的老夫少妻。我認識他時,他五十五歲,我二十七歲,我與他很快地就成了忘年交朋友,在他面前,我永遠都是最無拘無束的,說笑隨便,撒嬌跋扈,死活無賴怎樣都行,因為他確實喜歡,包容我。先生面前,我輕鬆自由,有他,我也很瀟灑,可如今……想起先生來,我總是淚眼婆娑,難過至極。
多少年來,我平時都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很自信的人,可所有的自信似乎都隨著他的離去而沒有了,沒有了以後,我才知道,我是一個廢人,什麼都不是的人。我與先生相比起來,先生是一個很不一般的人,而我卻是一個很一般的人。我說話聲音小,沒有底氣,像個蚊子,說話吐字還不清楚,人前不敢說話。我其貌不揚,一切都平平。我只有吵先生時,吼起來的聲音才大些。我與先生相比,一切真是微不足道,就因有先生的存在,我才存在。我也有時自我感覺很傻,在先生面前,嘰嘰喳喳,顯得可有本事了,現在沒有他了,我真的是什麼都不是了,所有的東西都是散的,生活裡的一切都顯得乏味,一切啞然,世界沉寂了……
在廚房裡,在路邊想先生時,我就偷偷的唱,各種唱腔,或悲或喜,我快些神經了,只能強迫自己,不能這樣,自己還得活著,還得好好地活著,以完成先生沒有完成的一些事情,然後再與他相聚匯合,但願生生世世永遠與他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