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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之中,她又辯不過她,常常被三綱五常弄得頭疼。想想從前連師傅被阿青數落的時候都只能但笑不語,那麼最好的法子便是乖乖閉嘴。
她任著阿青把自己扶到榻上,將薄被拿了,又將旁邊早已放置良久的衣服拿來幫她換上。
“原本你這國師奇懶無比也就算了,居然當今皇帝也是個懶人。”阿青一邊將一襲白色的衣服給她套上,一邊繼續絮叨,“做個祭祀也能拖拖拉拉到晌午,真不知道這國家還有什麼前途。”
談十二忍著笑。
這般大逆不道的話若是傳了出去,只怕罪名也不小。阿青說話太過毒舌,是以師傅便將她留在這無塵宮之中,常年不見外人,以免遭罪。
談十二伸開手臂,由著阿青幫她整齊衣服,束上腰帶。這袍子純白,袖口和衣襟卻是用黑色滾邊,描了金線。儘管如此,看上去還是覺得如同喪袍。
不知道最開始究竟是何人設計出這麼另類的國師袍子來。
只是這衣服穿在師傅身上便覺得俊美飄逸,活脫脫一個神仙中人,穿到她身上怎麼看都活像是去奔喪的。
“阿青。”談十二對著鏡子瞅了一眼,“你這般憂國憂民,真的令人十分感動。只是皇帝的懶跟我的懶卻不能同日而語。”
她是因為無所事事,那皇帝日理萬機還懶名在外,可真是無可救藥了。
況且,就算那皇帝再懶又有幾個人敢這麼明目張膽地訓斥?她身邊可是有個愛嘮叨的嬤嬤。
只是這話她不會說出口去。
自從師傅兩年前離開無塵宮之後,這宮裡可以說話的人也只有阿青一人了。
想到這裡,談十二心下倒也有些落寞,卻又嘆氣起來。
她優點眾多,卻有兩個毛病無法根除:一是懶,二是好色。
都怪她時時刻刻想要撲倒師傅,日日夜夜虎視眈眈,才導致師傅終於不堪忍受,於兩年前某一夜忽然不告而別,空留她一人在此暗歎不已。
早知道就不能那麼心急,應該再忍耐一把就好了。
談十二知道自己覬覦師傅美色已久,但是也沒打算把他就這麼嚇跑了,結果還得自己去繼任師傅的國師之職,免得皇室怪罪。
這般著衣完畢,阿青將她一頭青絲束起,而後將那發冠置於其上,便將她一張清麗的小臉顯露出來。
談十二足下踩了高底鞋子,被袍子蓋住,站在阿青面前便高了她一頭去,看上去倒像個十幾歲的俊美少年。
她走到鏡子前,從一旁的梳妝盒中取出各種物事,然後便開始在臉上一陣忙碌,待她停下手轉過臉來,縱然是阿青看了多次,也還是禁不住喃喃念道:“年國師……”
上榮國的國師,歷來都是雌雄難辨的美少年,一出場一亮相,便可讓國人揚首而望,歎為觀止。而到了年哲涵的時期,更是令人移不開視線。他的樣貌竟然可以十數年不變,人們眼中看到的始終都是那個溫潤如玉、低眉淺目的少年國師。
只是人們不知道,這兩年裡卻是一個少女易容假扮的,這一點連皇室中人甚至這無塵宮的下人們也俱都不知。
除了阿青。
談十二凝視著鏡子裡的那張面孔良久,方才想起那人如今不知身在何處,心裡又是癢癢又是惆悵,最後只得別過臉去。
師傅啊師傅,你趕快回來吧,大不了我以後不再去壓倒您,換您來壓倒我還不行?
終於阿青忍不住催道:“快走吧,皇帝他們上門了!”
*
無塵宮中最為開闊的祭天壇聚集了許多人,明黃的幃帳在山風之中搖曳,臥榻上躺了一個人。
談十二離著老遠瞧見,心下不由得琢磨著那臥榻是不是比自己的睡起來更舒服一些?或者可以跟皇帝討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