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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專屬於祂的古老聲音再次降臨,這一次,卻不再是關於毀滅的嚴肅預言,祂的言語中難得洩露了幾分情緒。
“你還不能在這裡倒下。”
“是你啊…”時隔千年,霜棘的意識再次被捲入了某個時間的洪流,猶記得,初次經歷的心情,有抗拒、也仍有警惕,可現在,卻是如同見了一個並不熟悉的陌生人,有的…只是來自內心的平和與釋然。
“水王子封印已久的毀滅之力開啟,吸引了她。”
只一句,便將霜棘從無盡的意識之海拽到了現實,內心的聲音變得冰冷徹底:“你說…什麼?”
“這是她出現在每個平行世界的契機。”
祂沒有理會她話中的冰冷,繼續陳述著無之所以來到此方仙境的原因。而作為傾聽者的霜棘卻覺得荒唐又可笑:“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她忽然想起了祂第一次和她說過的話,當時,她問祂:“為什麼是我?”為什麼要選擇我,告訴我這個有關毀滅的預言。
祂的回答只是:“因為,只能是你。”
因為在無數個仙境的平行時空中,只有你,是特殊的。
霜棘的思緒彷彿被抽離,騰空在了一個遙遠的宇宙:“你找到我,是因為知道我有能力阻止哥哥,而阿冰因為溫室效應的原因,力量並不足以辦到這一點。也是為了控制禁忌之地這個對仙境有害的不確定因素,更是為了預防…無的到來。”
“至於這最重要的一點,經歷了這麼多,我想…我應該是清楚了。”霜棘自嘲著,質疑著:“因為我可以成為她的同類?”
祂沉默著聽著她口中的一道道分析,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霜棘也不在乎祂的回應,直接將整件真相中最殘忍、也是最令人不可置信的一面給爆了出來,“或許,“霜棘”說的對,“我”本就不該存在。”
“是你造就了我。”
“對嗎?”
霜棘內心的聲音忽然輕到了極致,因為比起問祂,她更像是在問自己。
神說要有光,所以世間就有了光。
“霜棘”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呢?
災難嗎?
一個是明晃晃的災難,一個則是用來對付災難的又一個隱形的災難。
可笑,又可悲。
她的親情,友情…甚至是愛情,都是基於一個謊言,一個…本不該存在的謊言——就是她自己。
最終,回應她的,只是祂同樣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或者說…是一聲輕微的,不含任何雜質的肯定。
“霧的存在,是特殊的,虛無縹緲的,同樣也是不可捉摸的。”
“你的誕生,無法用一句話、兩個字來概括,比起“造就”,倒不如說是…“奇蹟”。”
祂說:“霜棘,不光是你,每個人在每個世界中的誕生都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去控制、玩弄。但,相應的,你也有責任,去守護成就瞭如今的你的一切。”
“你是仙境最後的機會了。”
祂的聲音忽然變得虛弱、決絕,這是祂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緊接著…留住她意識的領域,也正在慢慢消散。
至於她…
“姐姐!”
“妹妹!”
“葉羅麗魔法,冰水纏繞…結合!”
模糊的聲音,虛幻的畫面…
“不要消失…”
什麼…消失?
“再見了,姐…”
為什麼要說再見?
聲音戛然而止,加劇了霜棘內心的不安,她的眉緊緊蹙起,泛著裂痕傷痛的軀體卻在以肉眼可見速度癒合…
溫暖…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