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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朝放了半浴缸溫熱的水，把沐浴用品都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一切準備就緒後，才扶著葉暮進門。

葉暮已經髒兮兮好一陣子了，做夢都想洗澡。

他以為東方朝已經出去了，便迅速脫襯衣。

哪知東方朝擔心他眼盲搞不定，還站在旁邊打算看會兒，結果看到的是他瘦削不堪的身子，以及腰上纏繞的炸彈……

「你身上怎麼有這個？」東方朝直接問。

身上綁著這麼危險的東西為什麼不早說？是還信不過嗎？

葉暮被東方朝的聲音嚇了一跳，趕緊欲蓋彌彰地摸起衣服擋在腰間。

「我……這個沒什麼的，你不要生氣，不要趕我走。」

「我沒生氣！」東方朝沉聲低吼。

他當然不是生葉暮的氣，全是震驚罷了。

他震驚於葉暮身上的所有東西，被磨平的尖牙、脖頸間的鎖鏈、小心翼翼的性格、瘦弱不堪的身體、隨時被追擊的處境、腰間纏繞的炸彈……

「你還真是個麻煩……」東方朝又氣又心疼地埋怨一句。

隨後轉身去書房尋找工具。

這款炸彈就是東方朝發明的，怎麼拆除他比誰都清楚。

葉暮愣在原地，任憑東方朝在他腰上搗鼓，只是時不時怯生生地問上幾句。

「你生氣了？」

「你會趕我走嗎？」

「拆不掉就算了吧，會傷到你的。」

「我有用的，我可以幫你治療傷口，你不要趕我走。」

……

他在東方朝耳邊絮絮叨叨，像個小老太婆。

東方朝又氣又笑，「行了，已經拆掉啦，你好好洗你的澡吧。」

他不光拆了炸彈，連帶著葉暮脖頸上的皮革項圈也剪了。

一身輕鬆的葉暮有些慌張。

東方朝一把抱起他，放進浴缸裡。

「有事叫我。」隨後就出了門。

葉暮整個洗澡過程都是慌裡慌張的。

他不知道東方朝這意思到底是不是要趕他走。

搗鼓了近一個小時後，葉暮終於穿著乾淨柔軟的白色兔子睡衣出門。

那只是東方朝的上衣，穿在葉暮身上卻像連體短裙。

他扒拉著門框，慢騰騰地挪動。

東方朝趕緊過去扶他，走近才發現，他臉上頭髮上全都還粘著泡沫。

想必身上也沒沖洗乾淨。

東方朝原本準備好要問他的一系列問題只好暫時擱下，又扶著他進浴室。

「泡沫都沒沖乾淨，還是我幫你吧。」

這小吸血鬼還真是憨得可愛又可憐。

東方朝無奈輕笑，幫葉暮重新沖走泡沫，擦乾淨臉，又吹乾頭髮。

他溫熱的指尖在葉暮柔軟的髮絲間穿梭，撥弄得葉暮心裡面癢癢的、暖暖的。

全都弄乾淨整潔後，東方朝把葉暮扶到沙發上坐下。

葉暮瞞著的東西太多，東方朝打算一次性問個清楚。

他坐在葉暮對面，第一個問題便是：「你和今晚那個女吸血鬼什麼關係？」

葉暮侷促地攏著腿，小聲老實回答：「她叫第五蝶，是我小姨，她沒有惡意的……」

東方朝追問：「她沒有惡意的話，為什麼要追殺你？」

「蝶姨不是要追殺我，她只是擔心我在外面受欺負，想把我帶回去關起來而已。」

「帶回去關起來？」

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要保護一個人為什麼要用關起來這種方式？那和變態有什麼區別？

沙子握得越緊漏得越多，若是換了東方朝，他絕對不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