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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白天,這座山上的景色也有點陰森,更別提晚上了。只有擁有一顆大心臟才能在夜裡向山進發吧?
“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渡邊問。
“現在?估計在帳篷裡睡覺吧,那個怪人,作息完全顛倒的,不過他出手大方,而且人也豪爽,受了傷也一聲不吭,不像其他城裡人那麼嬌氣。說實話,要是早個二十年認識他,我肯定忍不住請他到居酒屋喝酒,然後一起去歡樂街找樂子!哈哈哈哈!”司機大叔像是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居然在車上就大笑起來。
路明非感覺自己牽動眉頭的肌肉都疲勞了,第一次,他連這個動作都沒有做出來。
這裡是舊東京,這裡是舊東京……
無論出現什麼情況都不能驚訝……
他一瞬間就想到了渡邊毫無表情的撲克臉,或許她之所以會變成這樣,也是因為內心早已麻木了吧?
“鄉倉教授……畢竟也是舊東大的教授,可能是耳濡目染吧,有點怪癖也不是不能理解。”渡邊說。
“是嗎?”司機大叔隨口應了句,“既然你們是去找教授的,那我就沒什麼顧及了。坐穩咯,接下來……我要加速了!”
他露出了一個明快的笑容,就像是為即將到來的尖峰時刻而感到高興。
路明非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司機師傅,在這種路況上……還是開慢點好吧?”他試圖阻止司機大叔。
“沒事,這條路我開了十年了,最開始的時候比這個還難開,我不也照開不誤?小年輕就是沒見過世面,看好了!”司機大叔眼神一變,方向盤一握,檔位一變,開啟了認真模式。
路明非看向渡邊,她仍舊是面無表情,只不過她緊緊抓住了前座椅子的握把。
巴士的速度一下子提了上去,引擎的轟鳴在嵯峨山寂靜的樹林中炸響,速度頓時飆上了40邁,並且還在不斷上升。路明非腦子裡閃過旁邊岩石垮塌的畫面,還有車子失速衝出拐彎的畫面,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做好準備。
座位一抖一抖的,而且每個轉彎他都坐不穩當,巨大的離心力將他狠狠地甩向窗戶,同時也把渡邊的肩膀和頭髮也甩了過來。
路明非聞到了熟悉的氣味,但現在可不是想這件事的時候!
前方又是一個急轉彎。
“抓穩了,這還是我第一次開得這麼爽快呢!”司機大叔開懷大笑,彷彿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子在商場裡高聲尖嘯。
不對勁啊,這很不對勁!
“下個轉彎跳車!”渡邊急促地命令。
還用你說?
巴士的速度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車內的顛簸程度堪比家用攪拌機。
司機卻渾然不覺,繼續朝前方進發。
真不對勁!
路明非打了個響指,想象著一個大錘砸碎玻璃的畫面,下一刻,他旁邊的鋼化玻璃便應聲破碎。
他抓住渡邊的手,彷彿壓到底的彈簧一樣從窗戶飛到了天上。
疾馳的巴士在同一時刻衝出了懸崖,輪胎在最後發出一聲淒厲的摩擦音,然後旋轉著懸空。
路明非抱著渡邊,穩穩地落在泥土路上,眼睛卻緊盯著巴士。
它落入懸崖,卻沒有傳回任何聲音,彷彿墜入了巨大的虛無之中。
“不妙啊,真不妙啊……”一個飽含睡意的聲音在遠處響起。
路明非駭然發現,自己早已被一群不停行進的白袍子包圍,但細細看去,這白袍子下面卻沒有任何東西。
只是注視著,心頭就感覺空了一塊,迫切想要得到填補。
“怎麼……回事?”他喃喃自語。
渡邊掏出隨身攜帶的神樂鈴,輕輕一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