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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奇怪。路明非知道不應該想到他,自己應該想到的是經常不在家的父母,應該想到一直以來照顧他的爺爺奶奶,或許也應該想到文學社的同學,但是……這些人的影子彷彿遇到強光,只是閃爍一下就消失不見。
他到底是是誰?
自己真的沒有兄弟姐妹,也從來沒有聽過路鳴澤這個名字。
但是,他總覺得自己彷彿和路鳴澤有著斬不斷的聯絡。
比起“活下去”,說不定自己更在乎“答案”。
路明非無可救藥地這麼想著,然後他彷彿自言自語一樣說:“你……有能夠信任的人嗎?”
“沒有人值得信任,”渡邊給出了一個他永遠沒有想到的答案,“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信任的人是不存在的,就連自己也是這樣。”
路明非詫異地盯著渡邊看,彷彿在看一個精神病人。
不對,她就是精神病人吧!
“你沒有信任的人?”路明非難以置信。
“我只相信魔鬼。”渡邊的回答更加奇怪了。
魔鬼?
是他想的那種魔鬼嗎?
“巫女居然相信魔鬼……你這神社有問題吧!”路明非的表情神似蒙克《吶喊》裡的那個小人,“而且你這人也很有問題!”
“是嗎?”渡邊歪了歪頭,“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賣萌也無法掩飾你大有問題的事實啊!”路明非簡直要抓狂了。
等等,他好像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就算渡邊再怎麼奇怪,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只要她別來害自己就行了。
路明非迅速冷靜了下來。
不對啊!再怎麼說這也太奇怪了!
到底是怎樣的人生經歷才會讓一個負責除魔的巫女說出“我只信任魔鬼”這樣的話來?
路明非現在十分確信,舊東京的人絕大多數都有問題。
嗯,包括他自己。
在這個鬼地方,就連《道德經》都會變成徐福註解的版本,還有什麼事情不會發生?
就算下一秒出現小怪獸也毫不奇怪。
路明非靠在走廊盡頭的窗戶上,感覺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卻十分疲憊。他怎麼了?是因為和渡邊說了些有的沒的?還是路鳴澤對於他來說是個無法承受的巨大謎團?
還是說……
那個女孩?
他轉過身,一絲慘淡的血紅色滴落在他的臉上,然後猶如異形一般迅速展開,成為一張囊括了一切的網。
天空被夕陽染成了同樣的顏色,電線在低矮的獨棟樓房之間延伸、分割,他失神片刻,看見了門口靜靜矗立在那裡的神秘石頭,感到每根手指都彷彿碰到了冰山一般極度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