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落的滑翔翼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之後,我把手放在梨花木桌上敲了敲:“吩咐下去整頓行裝,明天我們啟程,回金陵。”
說完,我站起來,準備回房,四周沉寂著,沒有一個人離座,我只好站住。
“真的要走?”蘇倩最先打破沉默。
我笑了笑:“弟子們都等著回家過年呢,明天啟程,差不多年前能趕回去。”
“我說,別太勉強自己了。”素陵瀾還是懶洋洋的:“弟子們可以回家過年,你要是真想等,我陪你這裡等。”
“我們都差不多是無根的浪子,在哪裡過年都一樣,”謝樓南也笑著接上:“可以陪閣主等一等的。”
我笑笑,坐下來:“忘了還有件事情了。”我停了停:“給武林各派的掌門發喪帖,說鳳來閣的前任白閣主,因病亡故,一切喪儀從簡,叫他們就不要多禮了。”
一片死寂中,我再次站起來,一個人走出房間。
門外是雪山燦爛的陽光,照射在腳下仍有積雪的臺階上,也照射著海剎宮宏偉的重重建築,不知道為什麼的,想起了紫禁城,那座被我遺忘太久的城池。
我一直以為它只代表著腐朽和禁錮,現在突然明白,那樣一座深密龐大的庭院,骨子裡是寂寞的。
輕輕的揚起頭來,豔陽鋪灑,天空蔚藍如洗,真是個好天氣。
一路奔波,蘇倩和傷勢半愈的慕顏趕回金陵鳳來閣總堂,其餘的堂主各自回分堂,弟子們也各自散去,我在這天落日之前趕到了京城。
紫禁城後的玄武大街是不能騎馬的,我牽著鞍蹬破舊的坐騎走在人群當中,身邊擦肩而過的,是喜氣洋洋提著各種年貨的京城百姓,又一年過去了。
突然悠悠的想起去年除夕喝酒的那家小酒館,不知道今年還有沒有甘甜的黍酒喝,走到過紫禁城外長長的護城河,在橋頭轉個彎兒,守城的戍衛挺了挺身體,沒有攔我。
抬起頭,蕭千清靜靜的站在橋面上,素衣輕裘,臉上帶著熟悉的笑意:“我叫人在城門守著,看到你回來,就來報告。”
我點點頭,笑:“這麼想見我啊。”
他笑,鄭重的點頭:“很想。”
我“哧”的一聲笑了:“知道了,我也想你,成了吧。”
身後的街燈逐漸點亮了,結了冰的護城河倒映出匆匆走過的人群,我笑了笑:“蕭千清,我終於明白了,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的好好愛上你,人不能總活在過去對不對?”
蕭千清的手伸了過來,他把手指插進我蓬亂的頭髮中,他低著頭,我看不出他臉上有什麼表情,他拉住我的肩膀,把我抱到懷裡。
我牽著馬的手僵了一下,然後扔掉韁繩,也抱住他。
漸漸有一些溫熱的液體從我眼裡流了出來。
“蕭千清,你真的很好。”
“我知道。”
“蕭千清,我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
“蕭千清,為什麼一個人的一生,只能真正愛上一個人?”
他頓了一下:“我知道。”
無數的行人從我們身後走過,無數的街燈亮起,喧鬧遠成背景,我清晰的記得,這一天,是德佑九年的臘月二十二,德佑皇帝駕崩整整一年的日子。
回了宮,忙新年慶典,忙各種政務,我還一直以為蕭千清很能幹的,誰知道他扔了一堆最棘手的事情給我,什麼清流派和實務派的糾紛,什麼西洋派和排外派的論戰,我費了半天才完全搞明白這些是怎麼回事,更別說處理了。
問蕭千清了,他就很無辜的攤手說想我想的茶飯不思,處理日常政務就很費心了,最煩這些麻煩的事情。真想敲死他,麻煩的事情他就不管,我是要他幹什麼的?
昏天暗地的忙了幾天,好不容易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