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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鄧俊禹任了軍械所司所,又有丞相為靠,軍械所很快起色不少。楚雲也開始對北戎用兵,幾月來捷報頻傳,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可是就在一月前有人密奏吳守澤吳老將軍擁兵自重,意圖不軌,致使皇帝下令,暫停對北戎出兵,令吳守澤于軍中待命,派人前往邊境查實,而所派之人正是崔氏族人崔琮。
崔琮從邊疆連上兩封奏章,奏章中雖然沒有明說吳守澤謀反,可是卻處處指責他擁兵自重,驕傲自滿,不服王化,分明說他有不軌之心,朝臣也是頗多議論,幸虧顧文譞以丞相之身力排眾議,直言吳老將軍絕無二心,是以有心人雖然要趁機陷害吳老將軍,可是還不敢太明目張膽地下手。
而吳老將軍本是三朝老臣,按理皇帝不會疑慮,可是因為孝安帝生性多疑,故而對此事也是半信半疑,有意令吳老將軍進京受審。唯有顧文譞明白,如今正是對付北戎的好時機,且吳老將軍是鎮守邊境的中流砥柱,一旦令吳老將軍回京,則一來失去對付北戎的大好時機,二來又恐北戎因吳老將軍不在而趁機作亂。她深刻明白令吳老將軍安然待在邊境的重要性,但是孝安帝疑心又不解,朝廷非議不斷,故而她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請旨親赴邊關,一來查明此事,二來督軍作戰。
本來孝安帝不許,可是禁不住顧文譞的利害陳說和再三請旨,於是孝安帝如她所請給予她調動西北三鎮的兵權和先斬後奏的權利,又讓兵部選取五千精兵隨她趕往邊境。如今不日就要啟程,臨走之前恰逢司徒瑄生辰,他邀請她一人過府。
暮色將臨,夕陽西下,遠處的山籠罩在一片暈暗之中,近處的水積滿一塘瑟紅,幾片落葉浮在水面上,似小舟飄然自逝,樹上的鳥兒在細細低語,似是母親對晚歸家的孩子的輕輕責怪,風吹過雲雨庭帶過一股醇香的酒味,撩起司徒瑄的衣袖。
司徒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看著落日餘暉,輕輕地嘆道:“‘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說完又自斟自酌了起來。顧文譞自上次芙醉閣一遇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司徒瑄,如今因他私下以生辰為名作邀請,自己又要急赴邊關不在凌安,於是應了下來,哪裡知道過府來,他一個人自斟自飲,似是有些心事,如今又出如此傷感之語,於是寬慰他道:“但得夕陽無限好,又何須惆悵近黃昏呢?”
“可是夕陽再好,終歸也是會落,黑暗終歸會籠罩大地”
“但是明日它依然會升起,光芒猶自灑向萬物不是?”
“那麼人呢?人去了也會回來嗎……”司徒瑄頗為落寞地低語著。
“人雖非太陽,落而復升,可是他畢竟存在過,只要你心中記得他,那麼他便是在的,沒有離去過,那麼又何來回來一說呢?”顧文譞知他定有心事,必是觸景生情,於是寬慰道。
“好一個心中有便常在,可是我再也見不到她了,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我娘祭日!”司徒瑄苦笑地說道。
顧文譞一愣,呆了幾秒,不知作何言語,司徒瑄沒等顧文譞說話接著道,“那是我十三歲的生辰,那天我正滿心歡喜地等著母妃給我送禮物,因為雖然我身在楚云為質,可是每年我生辰,我母妃總會如時地讓人從魏陽給我送來祝福和禮物,或是她親手縫製的衣物,或是她親手製作的東西,或是……可是那天,我怎麼等也沒有等到……”司徒瑄哽咽地說著,顧文譞撫了撫他的手安慰著他。
司徒瑄調整平復心情後繼續說道“直到五日後才傳來我母妃病逝的訊息。可是我母妃不是病逝的,她是遭人謀害啊。若不是我母妃身邊的貼身宮女霞月姑姑逃了出來,將母妃遺畫交給我我都不知道。原來早在一月前,母妃就被囚禁在寢殿中,因此她沒來得及從魏陽給我送來生辰之禮。那幾天她一直在畫,畫給我的那副畫,可是還沒畫完,就逝世了。
然後皇室就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