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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的一切記憶全無,連現在什麼年代都不知道!
他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一眼面前那垂手侍立,要多恭順有多恭順的金寶,他明白金寶那一聲爹實在是叫得不冤。白紙黑字的契書寫得清清楚楚,其兄八兩銀子把人賣給了自己,名義就是養子。他只出神片刻,就又順著這段內容繼續往下看去。
“此係二比情願,並無重疊、來歷不明等事,亦無貨利、准折、逼抑等情。自今以後,系是本主之人,死不歸塋。朝夕務要勤謹,不敢躲懶走閃。如有此色,盡憑主人教訓責罰。倘風水不虞,系是天命,與主人無干,敬立婚書,並本男手印,悉付本主收執存照。”
那一前一後兩次出現的婚書二字異常刺眼,汪孚林暗忖這年頭的賣身契卻寫成婚書,抬頭更是用了賣養男三個字,他這是收奴僕呢,還是養兒子呢?他把這薄薄一張買斷了一個大活人的契書暫且丟在床邊,對金寶問道:“當時買你的時候一時衝動,後來又受了傷,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了。你既然叫金寶,想來當初父母也該視若珍寶,你兄長為何如此狠心要賣你?”
金寶還小,剛剛豁出去哭求收留,此時臉上淚痕未乾。面對這個問題,他臉上漲得通紅,好半晌才低聲說道:“我和哥哥不是一個娘生的。”
這短短一句話,足以解答一切問題。汪孚林不想追問別人家那點狗屁倒灶的陰私,稍一思忖便又問道:“雖說你兄長不慈,但你為何就甘願跟我?不怕朝打暮罵,做牛做馬?”
“爹不是那樣的人!”金寶慌忙雙膝跪了下來,壓根沒發現汪孚林聽到那一聲爹後臉抽筋的樣子,“哥哥帶我見了爹後,只不過分說了幾句,爹就一口答應出八兩銀子買我,待我又和氣親切。而且,爹是進了學的相公,只要再中了舉人進士,日後肯定要當大官的,做大事的,就算打罵,也定然是我犯錯。”
汪孚林懶得去想這稱呼了,指著金寶便沒好氣地喝道:“別沒事就往地上跪,男兒膝下有黃金,起來說話!”
見小傢伙猶如兔子一般彈了起來,復又規規矩矩站在那兒,汪孚林雖說覺得自己好似那誘騙小白兔的大灰狼,可又不得不耐著性子問道:“那我家裡的情形,你可曉得?”
金寶哪裡知道汪孚林這是在套自己的話。他低垂著腦袋,老老實實地說道:“哥哥對我說過,爹家裡有一百多畝地,三戶佃僕。爹是家裡獨子,今年十四歲就過了縣試、府試、道試,剛進了學,現在是附生。除了進學時那幾次考試,爹平時都不進縣城,一心在家苦讀。雖說這次道試只是最後一名,可畢竟是秀才!爹家裡有大娘二孃三娘三位姊妹,上頭老員外從兩淮販鹽往湖廣,幾年都沒回來,這次在外病了,在家主持家務的老安人親自趕了過去,”
其他資訊之前汪孚林也聽長姐言辭中透露過。可這秀才的名次卻還是第一次聽說,原來汪小秀才幸運地吊了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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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真坑爹!
接下來連著兩天,汪孚林都儘量避免和姐妹獨處,免得露出破綻。可是,長姐也好,二孃小妹也好,一個個不管嘴上怎麼說,實際行動卻是對他關切備至,到頭來他只恨這坑爹的穿越連個記憶都不給他。從年紀稍大的長姐那兒,他總算明白了那一紙契書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朱元璋嚴禁平民蓄奴,可總有貧苦人家為了生計賣兒鬻女,又或者自己賣自己,所以一來二去,就借用了婚書的形式,又把買賣奴僕的內容,寫成了隱晦的買賣養男養女。於是,民間奴僕往往稱呼主人家為爹孃,主人家的兒女為大哥大姐。當然,那些士紳官宦人家就不會這麼隨便了。
既然明白了這一點,對於金寶,鬆了一口氣的汪孚林刻意親近,沒別的,只因為他和金寶從前交集甚少,不容易被窺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