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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想每一年的今天都這樣陪著你,直到我死去。
--郗白在此時又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夏日熱騰騰的風吹過墓碑上的花,揚起少年的衣角和發梢。祁川不說話了,沉默不是他習以為常的舉動,卻是每一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做的事。就這樣在這裡坐一下午,什麼都不說甚至什麼都不想,他會感受不到自己在流汗,感覺不到一切火焰裡的燥熱,能平復他的就是有關童年的記憶碎片裡,在他睡著時為他扇扇子的,那兩雙布滿皺紋的手。
徐徐地將要說的話在心裡說完,這裡躺著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兩個人,他於此坐多久都不會嫌長。可是想起郗白還在身邊,祁川這次沒有待太久,太陽落山後的墓地到底還是有些陰森,他可不想嚇壞小白兔。
他也沒細想為什麼自己&ldo;一時興起&rdo;就帶郗白來了這裡,他這可是第一次帶人來,真不想承認有個人陪的感覺的確不同。
&ldo;走了。&rdo;
少年站起來拍拍褲子,準備告別了。他身側的男孩慢吞吞地站起來,然後面對著兩位長眠者鞠了一躬。祁川蹭了蹭鼻尖,正準備說些什麼,卻恰好看到石碑上滴落了一滴雨水。
晴空萬裡,郗白的眼睛在下雨。
祁川愣住了,他頓了幾秒,上前半步握住郗白的小下巴,抬起了他死死低著的頭。小白兔的眼睛紅紅的,雖然已經在極力壓抑,但晶瑩的液體還是積滿眼眶,然後一顆一顆地溢位來。
這種狀況也是祁川第一次遇上,他在心裡罵了一聲操,有些無措地抹掉了那白皙臉蛋上的淚痕。
&ldo;你哭什麼啊?&rdo;
話是這麼問,但祁川隱約知道他在哭什麼,這個世界對於共情能力強的人總是不友好的。可是被他這麼一哭,在老頭子的葬禮上都沒掉眼淚的祁川猛地酸了鼻子。
&ldo;好了好了,沒事的,嗯?&rdo;
祁川沒哄過人,不知道要領,反正郗白對他做過的第一且唯一一次反抗動作就是在此時把頭扭開。他覺得他要找施鈞洋那波人拜師學兩招了,這怎麼越哄哭得越兇呢?
沒辦法,他沒法做到乾站著看郗白哭。祁川順從本能似地附下身,輕緩地把那顆小腦袋抱進了懷裡,胸口的衣料很快濕了一塊。
他無奈地拍了拍郗白後腦的頭髮,笨拙地安慰。
&ldo;……傻不傻啊你。&rdo;
第十七章 奇怪
被祁川抱在懷裡的郗白,此時才是徹底傻掉了。
這種完全可以稱得上&ldo;親密&rdo;的接觸,是連他的白日夢裡都不曾有的。郗白怕自己會越來越貪得無厭,他得控制一下自己的這份單戀了,但在那之前--
他緩緩地抬起手,然後倏地攥緊了祁川背後的衣料。
會不會被聽見心跳聲也不管了,祁川要是發覺彆扭,轉而把自己推開也無所謂了。他需要抱緊的就是此時此刻的,眼前的這個人。
他喜歡的人。
而這個人,從頭到尾也沒把郗白推開,反而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腦,耐心地等他緩過來。祁川其實沒覺得彆扭,他只是感到有點奇怪……又是那種被貓爪子撓心臟的感覺,又疼又癢,他以前從未有過。
「要不要再呆一會兒?」
當郗白退開祁川的懷抱,他在手機上打下了這樣一行字。路途不短,祁川估計也不常來,他想說來都來了,自己不介意多坐一會兒的。
祁川望著郗白濕漉漉的眼睛和泛紅的臉頰,十分不合時宜地覺得這樣的他也很可愛。他甚至有想使壞調戲人家兩句的衝動,但是礙於郗白臉皮薄,他也就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