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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陳三郎今年以來的各種表現,足以讓她感到放心。
陳三郎快步出城,僱傭了一艘烏篷船——涇縣沒有船隻直達揚州,必須要先到南陽府去換乘才行。
他之所以一定要現在出發,正是和許珺說好了的:這一天,君去洞庭,我去揚州。
說過的話,就不能忘,哪怕那個人不會看到,但她一定知道。
站在船頭,負手而立,猛地見到身後涇河一陣波浪翻湧,看真些,可不是一隻巨型螃蟹和一條大雄魚嗎?
它們怎地知道自己遠行?
哦,應該是敖卿眉的吩咐,要這哼哈二將前來送行,有心了。
陳三郎原本有些傷感的心情豁然開朗,笑出聲來。
第八十二章 三尺神明,報應不爽
東南形勝,煙柳畫橋,揚州自古繁華。
經歷了一段漫長的旅程,在船上度過許多日夜,這一天,陳三郎終於抵達揚州城。
當腳踏實地,整個人都有點發軟,彷彿身子還在水面上隨著船隻漂浮一般,有一種不真實的虛晃感。
累,真是累……
他終於明白成語「舟車勞頓」的真實含義了,幸虧練過,否則以原本斯文孱弱的身子,這一路折騰下來,捱到揚州,起碼半死,不躺十天半個月,根本恢復不了元氣。
出門,特別是出遠門,真不容易啊。
還是記憶中的那個世界好,有四個輪子跑得飛快的鐵疙瘩,甚至還有能在天空翱翔如鳥兒的奇形事物,速度超乎想像,千百里,不過一頓飯的事。
搖了搖頭,似乎要將腦袋的昏脹搖掉。
碼頭上十分熱鬧,人群熙攘,各種聲音混雜,空氣充溢著腥臭的味道,頗不好聞。
他原本想在這裡憩息一會,但受不了味道,只得撐著身子,背起書筪,朝揚州城而去。
碼頭距離城池尚有一段距離,遠遠就能望見雄偉的城牆,牆頭上一桿杆旗幟飄揚,迎風獵獵,煞有氣勢。
看著近,可走起路來卻遠得很,一問路人,說居然還有數十里路,陳三郎登時焉了,見邊上有受人僱傭的馬車,價錢也不算貴,立刻租了一輛,往車廂裡一躺,就不願再動彈。
趕馬車的車夫長得黝黑壯實,臉上有些麻子,嘴很多,問東問西。陳三郎懶得理會,只回了一句自己是前來參加鄉試計程車子,隨即閉眼養神。
路面微微有些顛簸,但搖晃的幅度不大,感覺舒服,一股倦意湧上心頭,竟慢慢睡著。
突然間,砰的一下震動,陳三郎猛地扎醒,撩開車廂簾布,往外一看,頓時一愣。
但見外面山林蒼莽,路面破爛,兩邊密密麻麻長著灌木叢,很是荒蕪。
這樣的路徑,絕對不是通往揚州城的路。
陳三郎眼眸有冷意掠過,問道:「你這車夫,要拉我到哪裡去?」
那車夫獰笑一聲:「書生,俺胡麻子的車你也敢上,只能怪你不走運了。」他見陳三郎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聽口音又是外地人,孤身一個,好肥一隻羊,不宰都對不起自己的招牌。
其雖然在揚州碼頭上拉客,可逮著機會,也會做些傷天害理的手腳,手上沾著好幾條性命。不過他只挑單身的有油水的外來客下手,先將人拉到荒蕪偏僻處,然後毀屍滅跡。事情做得隱蔽,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年以來,一直沒人知曉。而那些枉死的外來人口,失蹤之後,根本查不到揚州來。訊息太蔽塞了,等家裡人覺得不對勁,可能都已過去一年半載,再到當地衙門報案,為時已晚。
陳三郎是趕赴揚州參加鄉試計程車子,有秀才功名,可這個對胡麻子來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正因為萬裡迢迢來考試,身上肯定帶著分量很足的銀子,做這一單,收成大的話可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