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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下水面泊著一艘烏篷船,許珺穩穩地落在船頭上,反手拾起一頂斗笠戴在頭上,遮去絕色容顏,另一隻手杵起一根撐杆,往水裡一點,烏篷船就劃了出去。
「等等我!」
陳三郎叫道,疾跑下橋,沿著岸邊追趕。
許珺沒有停船的意思:「陳公子,此事非同小可,有甚閃失我無法向伯母交代,你快回家吧。」
陳三郎沒有聽進去,腳步加快,跟上了船隻,猛地一個魚躍——他瘦巴巴的身子倒顯得輕盈,撲通一下就落在船頭上,只是下盤站著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掉進水裡去。
許珺玉腕一搭,將其扣住,真得惱了:「你這人,怎麼不聽勸說?」
陳三郎目光灼灼:「我擔心你,必須要跟去看著。」
許珺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兩頰緋紅,本來許多責怪的話,一個字都吐不出來,過了半晌,嘟囔道:「我不需要你擔心……」
聲音低低,連自己都聽得不清楚。
瞧她模樣,八成不會趕自己下船了,陳三郎說道:「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些,我也練過武功的呀。」
許珺嗤之以鼻:扎扎馬步,也算練武?門檻都沒摸著,至於那驚風指,以他的情況怎麼可能練得成?再練個十年八年吧。
但不知怎的,見其很認真的樣子,不忍出言打擊,只得說道:「也罷,你跟著去,一定要小心,有事發生趕緊跑。」
陳三郎點頭:「我會的,其實我很怕死。」
許珺聽見,又是一笑,但隨即緊抿嘴唇,全神貫注撐船,目光注意著河面。
陳三郎忍不住問:「許館主怎麼不來?」
「我爹才不會多管閒事……我都是偷偷跑出來的,你不要跟他說……算了,你說和不說,估計他都是知道的。」
陳三郎摸了摸下巴,覺得這對父女真是另類,又問:「是不是真有妖怪吃人?又是什麼妖怪在吃人?」
許珺一聳肩:「我要是知道,就不用現在撐船沿河尋找了。從現在開始,不準再說話,要專心!」
陳三郎就坐好,靜下心來,心中想道:許珺習武,對於妖魔精怪之類的敏感度可能還不如自己,自己畢竟身懷斬邪劍,只要對方冒頭,立刻便有所警覺。
但現在劍匣一直毫無動靜。
關於妖怪吃人的說法,其實涇縣中並未傳播,遠不如上次在南陽府鬧得兇烈,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陳三郎也沒有聽人提及,他只是夢中得龍女指點,知道洞庭湖那邊有惡客追殺而至,徘徊涇縣不去。
所謂惡客,八九不離十,肯定就是精怪,而且很可能是水族精怪,比如魚蝦之類。
這類精怪天生善水,興風作浪,本領高強,縱然許珺武功了得,可在河面上與對方交鋒,只怕討不得好。
陳三郎說擔心她,倒不是專門哄女孩子的說法。更何況他黃麻繩煉製成功,正要一試效果威力。
兩個人不說話,烏篷船溯流而下,一株株垂柳落在後面去,像一幅會動的畫卷。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烏篷船已經撐出很長一段水路,快要出到城外了,但毫無狀況。間或河面上,有其他的烏篷船劃過,有人對著陳三郎和許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著什麼。
許珺聽力極好,聽得清清楚楚,耳根子微微發紅。
陳三郎好奇發問:「他們在說什麼?」
「沒說什麼,無聊的事。」
許珺回答得乾脆了當。
船隻不停留,一直出了城外,這一片河面開始變寬,岸邊有綠草坡地,顯得清幽。
時候已不早,將近黃昏,城外人影罕見。
嗡!
陳三郎感受到劍匣中小劍異動,連忙叫道:「許姑娘,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