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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園詩社社長蘇振吃一驚:「你哪裡拿的帳本?」
陳三郎淡然道:「貴社自有不肯昧著良心說話做事的成員,不肯與爾等同流合汙,是以主動拿給我的。」
「胡說,怎麼可能?」
蘇振情緒激動。
「肅靜!」
杜隱言再拍驚堂木:「把帳本呈上。」
拿到帳本後,他仔細翻閱起來,過了半餉,開口道:「帳本上的確寫著數目,但都是人家出錢資助詩會文會而已,又沒有寫著內定名次之事。陳道遠,你還有什麼話說?」
聞言,梁老舉人和馬籍頓時放心,心想蘇振果然不至於愚蠢得會把那些上不大臺面的交易細節寫在帳本上。陳三郎就算拿到帳本又如何,做不得證據。
陳三郎嘆了口氣:「回稟大人,雖然帳本沒有寫,但根據學生調查,那些名目眾多的詩會文會,每一次奪得魁首者,必然就是資助最多者。如果說一次兩次是正常,三次四次是巧合,那五次六次呢,七次八次又如何?而根據帳本統計,至少有數十次吻合。這,就是學生猜測的根據。」
這話一出,滿堂皆寂。
就剩下陳三郎明亮的聲音在繼續:「本來此事,學生也沒想到會鬧上公堂,只想著私低裡發發牢騷罷了。不想馬老梁老竟因此定學生罪名,要削學生功名。是可忍,孰可忍?今天大人在上,請替學生主持公道!」
說著,長長一揖。
杜隱言神色有些複雜,文壇花錢買名之事,他何嘗不有所耳聞?但很多事情存在是一個道理,有沒有被人捅破並且拿出證據來陳列公堂是另一個道理。馬籍梁典兩個真是弄巧成拙,本來陳三郎就是發發牢騷,也沒有在詩會上鬧,只是半途退出了,那還不依不饒地追究什麼?甚至想剝奪人家功名,這不是欺人太甚了嗎?
搞得現在,下不了臺了吧。
至於這陳三郎,倒是個有意思的人,怪不得會被那人賞識,「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此詩情懷開闊,意象恢弘,確有大志。
想到這,一拍驚堂木:「馬籍梁典,你們可有話說?」
兩老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不敢再辯駁。再不認的話,便等於是侮辱學政大人的智商了。
「既然如此,本官宣判:馬籍梁典身為地方士林名流,不以身作則,收錢賣名,妄作文壇前輩,每人罰錢一百貫,閉門思過三個月;蘇振張郭王康諸人既為縣學生員,不求務實,卻尋邪門歪道,枉讀聖賢書,故剝奪三屆鄉試參考資格,爾等好自為之吧。」
宣判之下,馬籍梁典忍不住擦了一把汗;而蘇振那幾個則面如土色,幾乎要癱倒在地。
黃縣令張口無言:杜學政的判決明顯過重,這算是一種警告嗎?難道陳三郎真得抱住了那人大腿,才能得此袒護?
「黃縣令,你有意見?」
面對杜隱言的目光,黃縣令額頭見汗,連聲道:「沒意見,沒意見……」
第四十七章 豪門少將,命氣時運
判決已下,眾人退堂。
杜隱言忽道:「陳道遠暫且留下,你隨本官走,有人要見你。」
黃縣令聽見,心裡一凜: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那現在對方這番舉動就是不加遮掩的表示了。
暗暗嘆息一聲:侄子之仇,再不能從陳三郎這邊尋找突破口,只能看是否能抓住江草齊等人了……
陳三郎也不多問,隨著杜學政離開衙門。
陳王氏在外面見著,不敢上前來問,微微有些擔憂。
華叔安慰道:「夫人,這員大官看起來對少爺有所賞識,此番跟去,應該不是壞事。」
一行人徑直出城,來到碼頭,見一艘大船停泊在那兒,桅杆懸掛著一面元字虎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