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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手抬了一半,忽然又無力的垂下去:&ldo;這麼早回飯店做什麼?我們還是去逛逛衚衕為好。&rdo;
溫孝存連金絲眼鏡的鏡框上都流轉了充滿笑意的光芒:&ldo;那好,這宴會嘈雜無章的,我們還是走為上策。&rdo;
二人談到這裡,便繼續向大廳門口走去。不想這回剛走了幾步,就見一個護軍打扮計程車兵跑過來,將個摺好的紙條雙手送到桂如雪面前:&ldo;桂先生,這是我們金處長給您的條子。&rdo;
桂如雪聽了&ldo;金處長&rdo;三字之後,那臉色由蒼白中,又透出一層淡淡的鐵青來。他沉著臉接過紙條開啟看了,然後隨手揉成一團揣進口袋裡,同時轉向溫孝存道:&ldo;老溫,你在這裡等我片刻‐‐不,你去汽車裡等我,我要去見一趟金三。&rdo;
溫孝存毫不阻攔,答應一聲就逕自向外走去。
桂如雪隨著那護軍走出大廳,沿著外間的長廊一路七拐八繞,最後走到樓後,進了一套小小院落之中。只見這院內水泥抹地,打掃的十分整潔乾淨,牆外便是大街,院門口又豎掛了個長方牌子,上寫了&ldo;副官處&rdo;三個字。門口也有兩名士兵站崗,各自懶洋洋的拄著杆光緒年間進口的長槍,互不搭言,只偶爾打一個哈欠。
桂如雪走到這裡,稍覺不安。他為人低調,自覺著不會惹來什麼大仇家,所以從來也沒有帶保鏢的習慣。只是見了門口這兩位懶門神之後,才忽然覺著自己孤伶伶的。
他的身體開始微微的發起抖來‐‐鴉片癮是越來越大了,中午那十個煙泡兒,就只能頂那麼三四個小時,時間再長,就覺出不舒服來了。本想到了衚衕裡,找家班子,摟著姑娘再燒上幾口,可是現在看這情形,那幾口,大概是不容易立刻到嘴的了。
護軍在前方開了門,把他請入房內。原來這房子在外瞧著就是籠統一座,其實裡面分出了間屋子,乃是副官們平時的休憩之地。此刻房內只有一間屋子開了電燈,他這回無須引領,直接就向亮處走去。
屋內的陳設是很簡單的,只靠牆擺了一圈沙發,又有幾張茶几,上面擺著茶壺玻璃杯,彷彿這裡是個會談的場所。金世陵本是坐在沙發上的,見他來了,便站起來,也不上前招呼,就只是意味深長的望著他。
桂如雪直到現在,也不曉得這金世陵到底知道了多少內情‐‐他認為自己的手腳很乾淨,壞人都讓桂如冰做了,自己並沒有留下蛛絲馬跡來。可若是如此,金世陵當時跑什麼?就因為捱了自己的打嗎?
他在心裡,對自己搖搖頭:&ldo;那不至於,我對他其實不壞。&rdo;
想到這裡,他強自壓制了身體上的顫抖,對著金世陵‐‐想笑,可是沒有笑出來:&ldo;世陵,我們好久不見了。看來,你在北平過的很不錯嘛!&rdo;
金世陵把手背在身後,攥了拳頭。
他很少動手和人打架,可是現在他想撲過去掐住桂如雪的脖子‐‐不能一下子掐死,他還有很多話要問!
想到這裡,他背著手,緩緩走向桂如雪。
桂如雪望著金世陵的臉,半年沒見,他依舊是那麼的俊秀,簡直讓人想掄起鞭子,抽碎他身上那件筆挺的軍裝。可還是有什麼東西是變化了,那變化說不清道不明,就藏在他那雙黑白分明、清澈靈動的眼睛裡,大概可以將之稱為&ldo;滄桑&rdo;。
這點若有若無的小滄桑,讓他看起來蛻去了一些孩子氣‐‐他活了二十年,在家破人亡之前,一直是個不曾成長過的頑童。
金世陵停在了桂如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