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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帶的東西不多,兩套衣服,一些乾糧,還有一把小刀。
從爹孃在他眼前死去,他就突然覺得太多的東西實在是太累贅了。包括不聲不響跟在他身後的小傢伙,太累贅了。
南橋比小時候更加沉默,所以他什麼也不說。
水桃跟著他走,他有時候能不吃不喝走上一整天,水桃也從不抱怨,磕磕絆絆地跟著。到了晚上他點燃篝火,在火邊睡著,才能發覺水桃悉悉索索的脫掉鞋子,去按破腳上的水泡,擠去裡面的水,齜牙咧嘴地穿上鞋襪,這才躺下。
睡到半夜,水桃冷的打哆嗦,南橋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蓋上,坐在樹杈上看著淒冷的夜色。他睡不著。
所有的夜裡,他聞聽著沙地上爬過的蜈蚣踩著沙子的細微的沙沙聲,他聽著樹葉撲簌簌抖落一地的聲音,他聽著水桃發出軟軟的哭泣聲,和天真的夢囈。他閉著眼睛,卻異常清醒。
最多的就是回憶。所有美好的能讓他面部神經動一動的回憶都以鮮紅和火光終結,讓他越發清醒。
走了將近兩個月,南橋終於跨越燕國橫向的遼闊疆土,到達了燕國的東部。
然而到了燕國,南橋卻迷失了方向。水桃幾次想要提醒,南橋只是聽著。卻並不如最初計劃的那樣,往南走,而是背道而馳,一路向北。
直到來到了京城,堂堂大燕的天子腳下。
繁華迷亂人的眼。
水桃突然就覺得,南橋哥哥他原本就不想去江南。他只是想找那麼一個人聲鼎沸的地方,淹沒自己。
那天,他回來。站在破廟的門口對她說,走吧。
水桃記得那是一個落雪的晚上。
水桃茫然,跟著他出了門,就見到了那錦衣華服的笑面小姐。她大半的花裡胡哨,一雙大眼睛卻笑眯眯地看著她,大聲道,走啦走啦,跟我回家。
水桃側目看南橋。
不知是不是錯覺,南橋的眉眼間竟然有一絲淡淡的不同。那種感覺彷彿就是這盛世繁華中有一絲喧鬧滲進了幽深的小巷,濃黑掀開了一角,露出了淺淺的微光。
他是她的光。她是他的光。他卻是她的光。
所幸,那個慧眼識得南橋的貴小姐,把他帶入府中,就不曾管他。
因為她喜歡出門,他做了她的小廝。在那位小姐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出門的時候,南橋總是默不作聲地扶她上馬車,然後目送著她進陸府。
掩沒在高門後的那位小姐,總是留個他一個桃紅的衣角。
水桃眼睜睜地看著她的南橋哥哥日復一日地埋首於廚下,整日做著劈柴、趕馬的工作。
於是她生氣,她不願意見到他,她甚至開始討厭他。
這個悶不吭聲的少年,再也不是曾經策馬揚鞭、百步穿楊的那個丰神俊朗如天神般的哥哥。
他卑微。他沉默。他,只懂得等待。
第81章
【一】
“小姐,該起身了。”春陽挨著床邊,俯身去喚魏北悠。
魏北悠揉揉眼睛迷迷瞪瞪地看她,一邊不樂意地囁嚅著:“這才什麼時辰?天還未亮……春陽姑姑讓悠悠再睡會兒……”
春陽噗嗤一笑。
等了一會兒,魏北悠猛地坐了起來,眼睛快速地眨了幾下,驚訝道:“哎?春陽姑姑你怎麼在這裡?”
春陽早就被她還給她孃親了呀?平日叫她晨起的不都變成水桃了麼?
春陽笑得更歡。
魏北悠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冬年、水桃、秋葉,全都擠眉弄眼地看著她,撲哧撲哧地笑得前仰後合,簡直些微把持不住就要摔過去。
魏北悠這才想起來今日是什麼日子。
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踩著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