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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他,徐南上個月已經結婚了,他一定要搶在曹柳之前結婚。像他這種人,實際上脆弱地只剩下面子了。
老七開始變得絮絮叨叨的了。他說曹柳得了精神分裂症之後,住進了5號醫院。她在醫院的那些日子裡,他每天都守在她的身邊。她神志清醒後,就哭著要嫁給老七了。老七說:&ldo;這些日子我忙得要死,主要是買了房子後,急著要裝修好的緣故。曹柳是個挑剔的女人,我是在半個月前跟她去領了結婚證後,才發現了她的這個毛病的。她對住房的苛求,幾乎到了讓人無法容忍的地步。首先,她要求我們的房子一定要選在清江邊上,因為她喜歡水,也喜歡風。其次,住的樓層一定要高,她不願意住的地方有被圈起來的感覺。好不容易滿足了這些條件,她又提出房間的佈局,必須簡練,但是又應該有情調。我問她需要什麼樣的情調?你猜她怎麼說&rdo;
我漫不經心地問道:&ldo;怎麼說?&rdo;
老七說:&ldo;她告訴我,這事你自己去琢磨。什麼話!你看,這麼一琢磨,我差不多隻剩下了半條命。所以,麻子,結婚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你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別在這上面花心思。一個字:煩!我有時在新房子裡看著建築工人們在擺布各種材料的時候,心裡就想:他媽的,說婚姻是圍城,實在是太輕描淡寫了。說是碉堡好像更貼切一些,大家為了一個任務和目的守著,不讓外面的人衝進來,沒有逃跑的餘地,等待著無關緊要的道德表揚等等……,麻子,一定記住我的忠告!&rdo;
老七說他們這次結婚共花了將近一百萬。這筆錢對我來說是個天文數字。老七其實比我以前想像的還要富有,雖然他極力辯解說,他的財產大部分是他的快要過門的媳婦曹柳帶過來的。這位自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是這樣結束和我的談話的:&ldo;麻子,結婚就意味著自立。從前我們散淡不羈的日子,該結束了。以後咱們你是你,我是我!&rdo;
我想,老七能跟曹柳穿上一條褲子,很多因素都只能歸結於緣份。其實緣份圖的就是簡單兩字,它省去了諸多不必要的扭扭捏捏的細節。老七和曹柳在這方面做出了榜樣。至於他們能不能守得住他所說的那個碉堡,則是另一種緣份了。
我自從沙溪回來後,精神一直萎靡不振。先是不出意外地捱了臺裡一頓批,不久之後卻又莫名其妙地被提升為新聞部的副主任,讓我在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憂心忡忡。做了小頭目後,就不能睡懶覺了,就不能無所事事了,還得不苟言笑什麼的。用老七的話說:煩!
一天碰到了徐南,他告訴我說,老王也要結婚了,正在上竄下跳地張羅著。我問說:&ldo;新娘是不是省農行的?&rdo;徐南說是。這也是我意料中的事。不過仔細琢磨起來,田心跟老王雖然不是最理想的,但卻是最合適的。
徐南說:&ldo;麻子,你呢?真想吃一輩子食堂的飯?&rdo;
其實,這些日子來,我一直都在牽掛著楊石。我除了看到她用&ldo;如玉&rdo;署名在《清州日報》上發表的那篇特稿之外,再也沒有了她的訊息。好幾次我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到了最後一秒鐘又都取消了這個念頭。我覺得,在那次採訪經歷中,是她欠了我的,應該是她先找我才是。我覺得我的矜持是必要的。再說了,現在我找到她又有什麼具體的意義呢?讓她兌現當時她在髮廊中許下的她要嫁給我的諾言?這顯然是很可笑的。
不過,我仍然時常地想到她。我告訴自己說,這種念頭只是出於對她的好奇心,我對她根本就沒有發自內心的好感的。她是個不可捉摸的女人。但是,每每想到在沙溪的那次跟她肌膚相親的激動的時刻,我都忍不住地感到陣陣的顫慄般的難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