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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空轉的道理。
鍾彌拿不準:「我還有什麼能還你人情的機會嗎?」
「你很會提問。」
鍾彌咕噥:「跟你學的。」
被扣上老師高帽的某人心情好,旁巍剛剛丟下的茶案,他接手繼續沖入熱水,有些茶越喝越淡,而熟普洱到第三開才算好滋味,越往後風味越佳。
剛剛旁巍倒的茶,鍾彌沒喝,已經涼透,沈弗崢潑掉重倒,讓鍾彌嘗。
手指碰到他遞來的杯子,鍾彌低聲說:「我不是來這裡喝茶的。」
「你也不是來這裡見我的。」
杯壁燙了一下她的手指。
那茶入口苦澀,叫她皺眉。
鍾彌喝不慣熟普洱,外公說喝這種茶要有耐心,初時苦澀,漸有清香,深久的老茶能泡十幾來開。
她是缺耐心的人,從未品過清香。
沈弗崢將剩餘的茶水澆在茶寵身上,不疾不徐,轉去提沸水再度沖泡。
鍾彌垂眼看著想,或許,她今天有機會品到不曾觸及的滋味。
「開學了?」
「嗯。」
他略一思考今天星期幾:「今天沒課?」
鍾彌回:「大四結課了。」
「你外公說你不打算留在京市實習。」
外公為什麼會對一個初次來拜訪的人說她實習的事?難不成沈弗崢之前提了要在京市照拂她?鍾彌不得而知。
「這裡不適合我。」
滾熱茶氣沖騰開,他在朦朧水霧後側過臉來看鐘彌的樣子忽而不真切:「又沒留下過,怎麼知道不適合?你想要什麼,哪裡不適合你了,不妨先說說看?」
鍾彌咬住唇,隱隱生出茶水回甘之意,她喉嚨吞嚥一下,說:「我這次來京市只是為了拿回畫,我並沒有,留下來的打算……」
杯中又換了新一泡的茶,是耶非耶的苦澀像一個盲盒,她拿起杯子那一瞬,居然開始對未知充滿期待。
沈弗崢等她低眉飲茶,又見她眉心微微蹙了蹙,轉而一副收手姿態,用白毛巾慢條斯理擦著手指說:「那我更不能輕易把畫還給你了。」
茶還是苦後回甘。
鍾彌放下茶杯,語速很慢:「不輕易,是指難到什麼程度?」
擦手毛巾被放到一旁。
「至少——」
鍾彌盯著他。
「得請我吃頓飯。」沈弗崢拿起旁邊放畫的長盒,遞給鍾彌,「我朋友準備下個月送我的三十歲生日禮物,他說如果還給你,我生日那天他就空手來。」
先前陪他參加過一場泛泛而談的宴會,那時候她不知道之後和這人還會有交集,也不曾留心聽過什麼。
沈弗崢是什麼人?做什麼生意?鍾彌至今不知。
可她幼稚地想,他應該很會賺錢。
這樣不露聲色使人愉悅又將自身利益最大化的聊天方式,沒有潑天橫財相配,會叫人可惜。
鍾彌接過盒子,向他道謝。
各執一端那瞬,他忽然輕輕問她:「會請我吃飯嗎?」
男女之間,繞彎子的話,再曖昧也是你來我往的攻守。
而單刀直入,向來易守難攻。
鍾彌微愣著點點頭:「會……會的。我能加你一個聯絡方式嗎?等訂好餐廳,溝通一下時間。」
是她自己先聯想到盛澎問她要聯絡方式那次,自己婉拒盛澎的話,鍾彌不信佛,這會兒卻怕極了有現世因果報這種事。
「偶遇才憑緣分,沒有請人吃飯憑緣分等客上門的,京市那麼多餐廳,我怎麼可能等得來,你別為難我……」
他笑著將手機遞過來,好似配合她這句別為難我,真就好脾氣到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