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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而是一具屍體。&rdo;
我微微地顫抖了一下:&ldo;你想怎麼樣?&rdo;
丁雨山看著我的眼睛,冷冷地說了一句:&ldo;埋了她。&rdo;
瞬間,我感到血脈賁張起來,情感完全壓倒了理智,我怔怔地說:&ldo;埋了水月?不,絕不,我絕不!&rdo;
&ldo;讓死者入土為安,是我們生者的責任。&rdo;
&ldo;不,不‐‐&rdo;我猛地搖了搖頭,然後把目光對準了琴然和蘇美,&ldo;你們不是和水月從小一起長大的嗎?難道捨得離開她嗎?&rdo;
蘇美咬著嘴唇說:&ldo;我們不可能把水月的屍體帶回去的,先通知這裡的火葬場吧。&rdo;
&ldo;你們要把她給燒了?不,我絕不和她分開。&rdo;我想當時我已經瘋了,根本意識不到嘴裡說了些什麼。
這時候,秋雲用柔和的聲音說:&ldo;周旋,你的精神很不好,回去好好休息吧。等你一覺醒來以後,就會主動把水月給埋了的。&rdo;
當時我的腦子裡昏昏沉沉,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就起身離開了大堂,晃晃悠悠地跑上了樓梯。
剛剛跑上二樓的走廊,身後就傳來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我回頭一看,只見阿昌提著煤油燈跑了上來,他的手裡還拿著一卷竹蓆。
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在接過了蓆子後,我輕輕地說了聲:&ldo;謝謝。&rdo;
等阿昌走了以後,我抱著蓆子進入房間,然後再把房門給鎖好。水月依然靜靜地躺在床上,柔和的燈光照著她蒼白的臉龐,緊閉的眼皮微微發出一些反光。那身白色的長裙已經完全乾了,依然緊裹著她的身體。
颱風正在呼嘯著,我走到窗前輕輕地開啟一道fèng,只聽到外面的狂風暴雨震耳欲聾,一絲陰冷的風立刻捲了進來,讓我猛打了一個冷戰。我連忙關掉窗戶,外面漆黑一團什麼都看不清,我只能想像著渾濁的浪頭,在颱風的指引下瘋狂衝擊海岸的景象。
我聽到牆壁和木板發出清晰的顫抖聲,感覺就像是一場輕微的地震。這座客棧已經有90多年的歷史了,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在颱風的衝擊下搖搖欲墜。其實,我真希望幽靈客棧被颱風捲走,也就不再有這麼多惡夢了。
把阿昌給我的竹蓆鋪在了地板上,這張蓆子是全新的,摸上去光滑而乾淨。也許,整個客棧裡只有這醜陋的啞巴,才能夠明白我的心思,他知道我會給水月守夜的,床自然是留給了水月,而我就要睡地板了。
入睡前我又看了一眼水月,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給剛剛去世的爺爺守靈時,他就躺在家裡的一張竹榻上,穿著件白色的壽衣。整晚房間裡都點著蠟燭和香,而且絕對不能關燈,始終都要有光線照著死者,但不能出現鏡子或者任何能反光的東西。
葉蕭,現在的人們已經很少能經歷這種事了,往往親人一死就被送到了火葬場裡。其實,古時候幾乎所有的死人,都會由親人來守靈,有的人甚至要與死者在一起晝夜不停地度過7天,沒有人會覺得恐懼,只有失去自己所愛之人的憂傷和悲慼。
守夜開始了‐‐
水月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我睜著眼睛躺在地板上,就這樣堅持了兩三個小時,靜靜地聽著窗外呼嘯的颱風,直到被洶湧的海水吞入黑暗之中。
是的,我感到自己躺在漫無天日的水底,就像水月的樣子。忽然,一線幽暗的光覆蓋到了我身上,耳邊似乎聽到了一陣悠揚的歌聲。
我聽不懂那些歌詞,只記得它曲折委婉的旋律,還有深夜裡洞蕭的伴奏,這是&d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