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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雨山在離開前突然問我:&ldo;周先生,昨天晚上你沒有洗澡吧?&rdo;
&ldo;沒有,這裡有嗎?我倒真想洗上一趟熱水澡。&rdo;
&ldo;每天晚上8點到10點,就在後面那扇門裡,有熱水供應的。&rdo;他指了指大堂後面的一扇木頭門,然後就走上了樓梯。
這時候阿昌走了過來,他收拾好了餐桌,然後也悄悄地離開。大堂裡就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餐桌上出神。
幾分鐘以後,我站起來在大堂裡走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牆上掛著的鏡框上。現在我終於能看清楚了,牆上總共有3個老式的鏡框,裡面鑲嵌著放大的黑白照片。
第1張照片裡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頭像,照片非常模糊,彷彿籠罩著一層紗布,也許是時間過於久遠的原因吧。奇怪的是,即便看她那模糊的臉部輪廓,我依然可以感到一股難以掩蓋的風韻,而她的髮式也非常奇特,只有在關於晚清或民初的電視劇裡,才能看到這種髮式。
第2張照片是一個年輕男子的,比前面一張女子的照片更加模糊,他戴著一頂瓜皮小帽,看不出是什麼髮式。但我卻能從這張照片上感覺出什麼:幽靈客棧與這個人有著某種重要的關係。
第3張照片也很舊了,但相對要清楚一些,是另一個中年男子的頭像,他剃著西式的頭髮,從衣領可以看出是西裝的樣式,還有一根黑色的領帶。看起來他所處的時代,要比前面兩個人更接近於現代。
我又後退了一大步,怔怔地看著這3張照片。忽然,我看到這面牆的腳下還有個櫃子,櫃子上放著個什麼東西。
靠近了才發現,櫃子上居然是一臺老式的電唱機,旁邊還有兩個小喇叭。
能在幽靈客棧裡看到這東西真是幸運,我記得我家過去也有過這種唱機,看上去又圓又扁,在裡面放一張密紋唱片,再把一根電唱針放到唱片的密紋上,它就會自己轉動起來,喇叭裡放出各種音樂和聲音。那時候我爸爸經常玩電唱機,後來有了錄音機就不再用它了,不知道有沒有當廢品扔掉。不過,現在這種東西又值錢了,人們把這種老式的電唱機當作收藏品,這也是另一種的懷舊吧。
眼前這臺電唱機上布滿了灰塵,似乎已經很久都沒人用過了,我低頭看了看它的商標,是上海電唱機廠在1965年出品的。
我真想聽聽這機器究竟會放出什麼聲音來,但還是剋制住了。
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吹進來一股冷風,吊在頭頂的電燈搖晃了起來,慘白的光線在空空蕩蕩的大堂裡閃爍著,眼睛也一陣暈眩。我不能再呆下去了,急忙衝上了樓梯。
終於回到了房間裡,第一件事就是看一看旅行包裡的木匣,謝天謝地它還在。我看著這隻木匣,一下子就心亂如麻起來。葉蕭,我該怎麼辦?我已經把木匣帶到了幽靈客棧,這算是完成了我的使命了嗎?把木匣放在這裡就離去,還是交到客棧中的某個人手中?如果是的話,那個人又誰呢?不,田園還有後半句話沒來得及說出口,我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其它的交代,天哪,這該死的木匣。
我又把木匣放回到了包裡,關於如何處置它,等明天再說吧。
然後我躺在床上,開啟了電視機的遙控器。這是一臺國產的21吋彩電,客棧當然沒有有線電視,全靠電視機上的一根天線。
電視畫面很模糊,好像正在播放一部時下流行的清宮戲。我一向對清宮戲感到噁心,便按動遙控器不斷地換臺。這裡能收到的頻道還真不少,有許多上海看不到的臺,不過就是電視訊號太差勁,畫面糟糕得就像被撒了一把沙子。我開啟了窗戶,努力調整著天線的位置,但毫無效果。
忽然,電視螢幕上變成了一片&ldo;雪花&rdo;,然後一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