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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何打算?”
一念一回京,韓斟意就多次來這溫泉山莊,結果每回一念都不在,後來他打聽到一念此次與國師一道回京,當晚還將人領到溫泉山莊,此處非同一般,一念對國師竟然毫不避諱,這不得不叫韓斟意意外,之後一念日日與國師待在一處,不到夜間不回無相居。
若說一念這樣做別有目的,韓斟意是不信的,不提樑澄如今沒了太子得身份,單就一念的性子,如何能做到這般溫柔小心地對待一個人,韓斟意越想越不對勁,這才有此一問,無論如何,他一定要光復韓家的門楣,洗刷韓父的身上的冤屈與汙名!
一念聽到韓斟意這麼問他,神色一動不動,他拿起案上的茶杯,緩緩地喝了口,室內靜得只剩下茶盞間的輕觸,一滴冷汗自韓斟意額間滑落。
良久,一念漸漸收起周身的氣勢,淡淡道:“答應你的事,本座自會做到,你若再打聽一些不該打聽的,不世閣便容不下你了。”
“……是,屬下知錯。”韓斟意啞聲。
“退下吧。”
“是……”韓斟意咬住舌尖,默默退出書房。
門被輕輕闔上,一念重新處理起案上的信函,時不時將回執的密函替給甘州,甘州接過後,再退出書房派人傳信。
一夜無眠,一念提前處理完事務,天剛微微亮,他換了身衣物,獨身往京中趕去,想著應能趕上佛誕法會。
他料到梁澄會問他什麼時候回寺,畢竟如此盛會,作為大相國寺的名師,若不出席,實在不給皇家臉面,但是一念故意讓甘州回答午時才回,就是想看看對方吃驚的模樣,想到這兒,一念就忍不住自嘲一笑,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他竟也會做出這般幼稚之事。
從溫泉山莊到大相國寺,尋常人坐馬車,也要將近一個時辰才能趕到,不過一念輕功了得,竟然硬生生地提前半個時辰。
抵達大相國寺時,法會還未開始,但是寺前早已聚滿了圍觀百姓,被路障隔開,御道與山門前,旌旗招展,佛幡飄揚,太后儀仗浩浩蕩蕩,寺門前只剩末尾一些,看來太后已然進寺,那麼梁澄也該候在大殿內了。
一念飛回無相居,吩咐小沙彌通知執事,洗漱之後,換了身金線袈裟,剛出院門,便見執事迎了上來,“上師,你可算回來了。”
這只是師傅的語氣竟頗有股性命得救,死地逃生的感慨。
一念淡然一笑,氣勢儀然,“阿彌陀佛,是本座之過。”
“哪裡哪裡,”執事師傅道:“上師醉心禪學,此等俗務本不該擾了上師清修,還望上師見諒。”
一念露出清和一笑,不再多言。
大雄寶殿內,青煙嫋嫋,佛音繚繞,眾僧早已候列兩邊,太后儀駕未臨,方丈見到一念,將他引到佛祖左下首。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略顯尖利的傳唱,“太后到!”
於是眾僧俯首,彎腰合掌,卻並未跪下,蓋因此乃佛門盛會,大齊禮遇佛祖,僧人即便見到天子,也無需下跪,所謂佛祖面前,眾生平等。
一念一眼便見到他心心念念之人,扶著一身盛服的趙太后,神情恭順,緩緩向前走來,他的目光一直跟隨著梁澄,但是梁澄卻並未向他投來一眼,一念心中一鬱,眸色漸濃,於是收回視線,跟著眾人行禮,口誦禮辭。
灑水,上香,禱祝,再是跪拜,就在這時,太后身邊忽然現出一抹寒光,距離太近,眾人根本來不及阻擋,就在太后與侍衛的驚呼聲中,有人擋在太后面前,胸口正中一刀,趙太后還來及慶幸死裡逃生,喉間就被一枚暗器射中,原來這刺客見一擊不中,便從袖間射出暗器,見趙太后被擊斃後,便咬破舌底毒藥,倒地身亡。
場面頓時完全亂了,佛誕當日,不但趙太后身死,就連國師,在為太后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