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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通知到了沒有?”
“吳興才他們都得到了訊息,一會就來。”程乃軒昨天是在祖塋祭拜完之後,壓根沒趕上那場王汝正來臨的熱鬧,就匆匆忙忙先回了城,照預定準備的計劃,先把該通知的人全都通知了一個遍。等到今天王汝正突然殺到,而且連徽州知府段朝宗和歙縣令葉鈞耀都沒通知一聲,直接就去了預備倉,他方才大大吃了一驚,暗想幸好之前動作快,否則何止是千辛萬苦卻為他人做嫁衣裳,而且還要背上一場天大的麻煩。
汪孚林笑著拍了拍損友的肩膀,這才指著何心隱對程乃軒道:“這位是大名鼎鼎的何夫山何先生,你昨天應該照面過的,這會兒先幫我接待一下客人。小葉子,你跟我進來,我們抓緊時間對一下賬本。”
小北見汪孚林拉著葉青龍就往裡走,把心一橫,乾脆追了上去。而何心隱畢竟是客,見程乃軒滿臉堆笑上來把自己往裡請,他也就按捺住好奇心,抬頭再次看了看掛在店門口的義店二字牌匾,跟著一塊入內。昨夜睡了一晚上的地鋪,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很難熬的體驗,早上的清粥小菜加饅頭,也吃得可口,此時此刻清茶點心相待,又得知程乃軒也跟著方先生柯先生學過一陣子,他就好整以暇地向對方打聽汪孚林,結果程乃軒張口就是一連串故事。
饒是何心隱打過倭寇,倒過嚴,教過書,主持過桃花源式自給自足的小天地,已經算是很有故事的人,可聽到程乃軒唾沫星子亂飛,關於這大半年來的汪小官人傳奇,他還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就算徐文長曾經是全天下最讓人不可思議的秀才,那也只是才華橫溢,性情偏執而已,好像在十四歲的時候,還沒有汪道昆這個侄兒如此強大的戰鬥力吧?
裡屋噼裡啪啦打算盤的聲音就沒停歇過,而程乃軒的天花亂墜也一直在繼續。直到外間有客人進來,程乃軒不得不告罪一聲出去接待,何心隱的耳朵根才總算得以清淨。可他並沒有乾坐在那兒,而是若有所思走到門邊,見來的赫然是一幫綢袍打扮的商人,一見面先是客套,而後在那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麼收糧的問題,對此不太感興趣的他便若有所思收回了目光。可他坐回去剛喝了兩口茶,就只聽外間傳來了陣陣喧譁。
“徽寧池太道那位王觀察來了!”
屋子裡正和葉青龍低聲說話的汪孚林立刻閉上了嘴。他彈了彈衣裳,就這麼站起身來,隨即對整個徽州城價效比最高的掌櫃笑道:“說曹操,曹操就到。經過今天這件事後,義店才算是真真正正出名!走吧,我們出去迎一迎,免得人說,對堂堂一道主官不恭敬。”
王汝正之前看似單槍匹馬進的龍川村胡家大宅,其實是把隨從人等全都留在村口,所以這才能星夜兼程,今天中午前就抵達了徽州城。氣勢洶洶直撲預備倉的他本以為一定能夠抓到最硬的鐵證,可結果卻是賬面上找不到任何證據,倉庫裡同樣找不到任何證據——績溪縣令舒邦儒派人送信時,信誓旦旦提到那官倉民用,放在裡頭少說幾千石多則上萬石的糧食,根本就不見蹤影!
所以,停在這歙縣徵輸庫旁邊的義店門口,哈腰下轎的他嘴唇抿得緊緊的,眼睛裡閃動著令人不寒而慄的精光。雖說他當初背後的主子徐階已經下臺了,可徐階的得意門生張居正畢竟還在,他未必熬不出頭。如若真的讓當初釘死在恥辱柱上的胡宗憲翻身,他豈不是成了笑話?此時此刻,連帶著對因為張居正之故而得到起復,又和張居正素來信賴的戚繼光相交莫逆的汪道昆,他都生出了深深的怨恨。
剛剛在預備倉看到王汝正狗急跳牆,狠狠折騰了一番看倉老人以及倉大使和鬥級,葉鈞耀同樣心裡憋著一肚子氣。他來到王汝正轎前,恭敬卻又不失冷淡地說:“王觀察,這就是義店了。”
儘管並不是第一次來徽州,但王汝正從沒見過汪孚林,此刻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