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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也貢獻不了多少賦稅,所以大家的目光也就集中在了不合理的絲絹夏稅上。徽州八山一水一分地,根本不產絲絹,卻要獨派歙縣絲絹夏稅,故而歙民多年生怨。此事不是由帥嘉謨而起,而是從嘉靖年間就有人發現了,到汪尚寧總裁編纂這徽州府志,則正式擺上了檯面。”
汪孚林本也就有這樣的猜測,此刻就反問道:“伯父的意思是說,挑起此事的目的,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意在爭奪在徽州府的話語權?”
“為鄉民造福嘛,鄉民怎會不感恩戴德,奉若神明?”
汪道昆哂然一笑,隨即做了個手勢,下頭抬滑竿的轎伕立刻將兩具滑竿靠近,僅僅相隔了一肘的距離。這時候,他才用很低的聲音繼續說起了話。
“汪尚寧起復無望,想要以此為子孫留下名聲,以便將來出仕,帥嘉謨衝殺在前,只為求名,其實真正歡欣鼓舞的,是那些歇家訟棍。你以為之前在新安門挑起歙縣生員和五縣生員紛爭的程文烈是什麼人?他是秀才,可也是個有名的以詞訟為生的狀師,不知道包辦了多少狀子。這樣一場大風波如果攪動起來,鄉宦需要他們,一心想著能夠減負的小民也需要他們,更會巴結他們,如果這官司曠日持久,他們何愁沒有財路?”
此時此刻新安門已到,汪道昆敲了敲轎杆,這才讓滑竿停了下來。他看著汪孚林,一字一句地說道:“京城有訊息來,我過一陣子應該就會起復,一旦為在朝官,這些鄉間事務就都不好沾手。你之前打著均平絲絹為名,為葉縣尊聚攏了一批人,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而這也是辨明敵我的應有之義。但接下來,你務必提醒葉縣尊,此事不能冒進,一定要慢要穩。如果發現苗頭不對,你不妨立刻脫身,我自會安排你。”
事到如今,汪孚林只有唯一的一個感受。不愧是飽經世事的老油條!
汪道昆說此事於己不相干?那當初在縣衙吏役當中分化陣營的時候,為什麼人人都覺得他是汪道昆代表,為什麼人人都認為汪道昆是均平派,如趙五爺這樣的人,更是因此對他信賴備至?否則劉會不好出面,其他吏役眾多,他哪有那麼容易拉過來?究其根本,是屁股的位置已經發生了改變。作為鄉宦,要為本鄉父老謀福減負,然後爭取在徽州府的話語權;可一旦起復為朝官,至少得保持表面公正,否則會被御史噴死。
這場看似大貓膩的夏稅絲絹紛爭,他翻過兩個版本的徽州府志,發覺根本就是個大坑,幸好他就是做個樣子,沒打算隨便往裡跳!更何況,他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自己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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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智取葉大炮
送汪道昆出了新安門,想到回程時要在大中午的烈日下步行回去,汪孚林便有些發怵。所幸汪道昆總算沒有過河拆橋,又吩咐抬他過來的轎伕送他回縣衙,然後回斗山街吳家和汪道貫會合。他這才知道,汪道昆此次竟是獨自回去,那位閒得沒事遊野泳的汪二老爺並未一同回鄉。等到了縣后街的知縣官廨後門,他便從錢袋裡掏了兩塊幾分的銀子,打賞了這烈日底下一來一回汗流浹背的轎伕。
再一次於書房和葉大縣尊見面,汪孚林自然不會轉述汪道昆的原話,而是用一種極其誠懇的語氣說道:“南明先生的意思是,縣尊一心為民謀福減負,歙民上下無不感恩戴德。可縣尊才剛剛上任不足一年,若是立時三刻就強推均平之事,只怕縣尊固然力氣用盡,卻反而讓段府尊為難,其他五縣更會怨聲載道,眼下最要緊是夏稅之事,本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