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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完,果然得到宗朔滿意的一眼,「阿薇為朕主持內宮,向來是最費心的。但為著這些瑣碎事,壞了你的身體就更不值了。想著去歲過年,朕把你累壞了,真是倍感內疚。今年你定要好好將養,若有半點不妥,即刻傳人來看。你須記得,任這宮裡是誰,都越不過你對朕的意義。」
皇帝這話說得重,顧言薇忙感激涕零地拜謝。
兩人又一同用了早膳,宗朔這才堂而皇之地對常路說:「擺駕清雲館。」
總算送走了皇帝,顧言薇繃著的精神幾乎立刻就垮了。
她挨著臨窗的軟榻坐了,宜茹以為她是為著皇帝去清雲館不快,趕忙遣散殿內侍候的人,親自上前勸:「殿下莫憂,陛下不過是去看那個謝氏一眼,她如今侍奉不了皇帝,不成事的。」
「……本宮不是在想這個。」顧言薇疲憊地按了按額頭。
如今宮內已有兩個皇子,任憑謝小盈真就再生下第三個,她也翻不出什麼花去。非嫡非長,謝小盈還是個商賈出身。就算楊淑妃全家都被皇帝送下獄去,也有二皇子的出身壓在上頭。謝小盈的孩子,怎麼都不配得到她的忌憚。
顧言薇只是在憂,她臘月的月事幾乎如期而至,沒有半點有喜的樣子。高恕民每日看過珍婕妤來回話,也會給她扶一次脈,什麼結果,顧言薇心知肚明。
若是先前,她還能自我安慰,許是皇帝來的時候不對,又或是兩人當晚只來得及說些要緊的事,沒能做什麼。
可皇后能查閱彤史,自打珍婕妤有孕,顧言薇便發現,皇帝再也沒傳召過任何一個嬪御。以往皇帝還偶爾在金福宮傳個新鮮人,眼下若得閒,竟只往凰安宮來了。
這其間意圖為何,顧言薇比誰都能察覺。
林氏謝氏在停藥的一年內先後有孕,這固然暫時疏解了朝外對今上子嗣單薄的議論,但同樣更突顯了中宮無嗣的現實。皇帝雖從不肯在言語上表達急迫或催促,像是對她身體不好、內宮事務繁重感到十分理解。
可他往凰安宮來得一次比一次勤快的腳步,反倒比言辭更能表達他的所求。
嫡子。
這兩個字總是無聲地縈繞在顧言薇腦海,即便宗朔與她行事,她都忍不住閉眼,在內心反覆默唸這兩字,彷彿念得多了,孩子就會來。宗朔靠近的身體每每都像一座大山,不僅壓在顧言薇的身上,更是壓在她心頭。
她記得自己剛嫁入東宮的時候,每一次看到宗朔過來,心裡都會浮出那種隱隱的期盼與雀躍。聽到宗朔在無人處小聲喚她阿薇時那種親暱,顧言薇心跳都會砰砰加快,有種頭重腳輕的眩暈感。
可這些,如今都沒有了。
看到宗朔過來,顧言薇依舊會猛烈的心跳。但她知道,這不是少女時期見到夫君的悸動,而是面對君王期許的緊張。她甚至有時候盼著皇帝不來,這樣即便她沒有喜信,那也是皇帝的過錯,不是她的問題。
當她能夠一個人躺在凰安宮的床上,顧言薇感到的並非孤獨,竟是片刻的解脫。
也許這一日剛好是她最該受孕的日子,是皇帝沒有來,不是她無能。
可惜皇帝這麼多年都從未因著妃妾冷落過中宮,而今甚至大有中宮專寵的架勢。
越是如此,顧言薇就越不可自抑地惶恐。
她像是在被命運推著走,從團花錦繡裡,終究要走向一片荒蕪。
顧言薇閉了閉眼,她沒法對任何人說,放棄,竟然也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
她幾乎是逼著自己開口:「宜茹,你親自去一趟綺蘭宮,傳王御女。」
……
清雲館內,大家又在玩五人局的《三國殺》。
因《三國殺》的玩法比謝小盈先前推廣過的軍棋、撲克牌、《行動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