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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贈送臉譜這件事,怕是要到此為止了。
眼前這群人裡,有可憐人,有到處混吃混喝的懶漢,有渾水摸魚想撈一把的人,還有想要藉機發大財的人,魚龍混雜,難以分辨……至少唐嬌是分辨不清了。
“送完這批臉譜,就不要再送了。”暮蟾宮也皺起了眉頭,“撫卹百姓本就是官府的事,更何況……這裡面混了很多不好的人。”
話音剛落,一名中年漢子忽然游魚般,從侍衛臂下滑出,悶不做聲的朝他們兩個跑來,右手從懷裡抽出,一柄短匕在手中寒光閃閃。
噹的一聲,匕首被人擋下。
黑色披風被風拂起,那人站在唐嬌面前,三兩下將對方斬於劍下,然後回身護著唐嬌逃跑。
在一片尖叫聲中,幾個陌生男子立刻追了過去,人數不少,且在陸續增加。
“天機!”暮蟾宮已認出對方,剛要追過去,卻被侍衛攔了下來。
“表少爺別去!他們是衝著唐姑娘來的!”侍衛不肯讓他涉險,出手將他攔了下來,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他們手裡有軍弩,是官府的人。”
暮蟾宮悚然一驚,心中閃過唐棣那張越來越不耐煩的臉,以及一日比一日更加陰鷙的眼神。
滿臉掙扎的看了看兩人逃跑的方向,他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走!”
馬伕驅車而來,他上了馬車,令馬車立刻趕往宮中,他要面聖!
天寒欲雪,就在唐嬌與天機生死存亡之際,就在暮蟾宮心焦似火之際,太極殿中,唐棣正斜躺在歧雪懷裡,地暖燒得很熱,鋪在兩人身下的波斯地毯細軟如棉,躺在上面,令人如躺雲端,渾身上下,每一條筋脈都鬆軟下來。
“朕要殺了她。”唐棣閉著雙眼,語似夢囈。
“為什麼?”歧雪手裡一隻魚紋掏耳勺,一邊給他掏著耳朵,一邊柔聲道,“她不是壞孩子,她換的那些東西,沒有一樣是用在自己身上的,都給了旁人。”
“可她讓朕很不痛快。”唐棣冷聲道。
“陛下為何要這麼想?”歧雪年齡漸長,模樣越發像萬貴妃了,但眉宇間的溫柔卻與之完全不同,那由內而發的慈悲像一條極其明顯的分割線,將她與萬貴妃徹底分隔開來,她道,“您付出的很少很少,三兩五兩銀子的,還不夠買一碗燕窩,卻換來了百姓的感激涕零,拔一毛而利天下,這樣的買賣並不虧,不是嗎?”
“誰敢拔朕的毛,朕就放誰的血。”唐棣桀桀桀的笑著。
歧雪放下耳勺,牽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上,讓他感受自己腹中的胎動:“就當是為孩子積德,少造些殺戮吧。”
“朕的孩子,就註定要走朕的老路。”唐棣摸著她的肚子,眼底浮過一層血光,“他的親人就是他的敵人,他身邊所有人都想利用他,背叛他,害他,他若見不得血,造不得殺戮,怎麼活得下來。”
歧雪撫了撫他的臉頰,道:“陛下,你在這等等。”
她起身離去,不久提著一隻鳥籠回來,裡面一隻翠綠鸚鵡正用喙梳著羽毛。
唐棣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帶它來做什麼?”
兩人間橫著一張矮几,歧雪將籠子放在上面,鸚鵡抬頭看著她,眼睛又大又圓,左右臉頰一團紅色絨毛,看起來猶如點了胭脂似的,極為俏皮可愛,可是一張嘴,卻像吃了毒藥似的,罵道:“小賤人還不快給朕餵食,這點小事都不肯做,真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嗎?”
歧雪拿了只蘋果來,用筷子挖出果肉,伸進籠裡餵它,一邊喂,一邊道:“這些話是陛下教它的,對嗎?”
唐棣冷笑一聲。
“鸚鵡只會學舌,主人教什麼,它就說什麼。”歧雪轉過頭,簪子上的流蘇在空中劃了個弧,“陛下您一邊寵著萬貴妃,一邊在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