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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們走著走著,突然有種感覺:他們走不到盡頭了。
與此同時,在隊伍最後越走越慢的莫語也幾乎承受不住胸腔傳來的壓力,她的身上開始冒出冷汗,呼吸也越來越困難,她看一眼情緒源頭的方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精神病院,為什麼有這麼多比常眠山還要強烈的怨念、憤怒以及憎恨。
不過她還是強行忍住,跟著隊伍前進。最後一行人又走了一會兒,終於把長長的走廊走完了。
走廊的彎道盡頭還有一個拐角,拐過去才看到眼前明亮且寬敞的區域。
這時病房區裡有幾個醫生和護士匆匆地行走,護士還推著放了醫療器材的小車。
有幾個身穿病服的病人腳步緩慢地走在醫療人員之間,這些醫療人員也不管束,偶爾看他們幾眼,沒看到異常就繼續各自忙活。
這時一個女醫生從遠處走來,看到年輕醫生出現在門口,還帶上來一群學生,她便朝醫生招招手,對學生卻彷若未見,招完手就轉身鑽進側邊一個小小的房間。
年輕醫生像沒看到女醫生的招呼一樣,只告訴學生:&ldo;這裡就是七樓的病房區。&rdo;然後指了指女醫生進去的房間:&ldo;這個是值班醫生的辦公室。&rdo;
隨後他往前走,指向右邊並排的兩個有大玻璃窗的房子:
&ldo;這兩個是患者活動室。前面這個是休閒區,平時會播放新聞、電影和娛樂節目給患者觀看;後面那個是活動區,你們也看到了,裡面有兵乓球檯,有桌遊,平時一些小活動我們會在那裡面舉辦。&rdo;
這時,趙月茹看到活動區和外面走動的病人,卻忍不住了,疑惑地插話:&ldo;這裡住的不都是重症病人嗎?怎麼還能自由活動?&rdo;
她看到活動區裡有兩個瘦骨嶙峋的病人在打兵乓球,球打得不太好,人卻笑得很開心,忽然一個患者沒接到球,球拍虛晃了一下,對面的球友卻像球被打回去了一樣,空晃著球拍作出接球的動作。
兩個人繼續拿著球拍你來我往,臉上表情隨著動作時而緊張、時而興奮,對打的節奏也時急時緩,但那個本應在球拍之間來回的桌球,卻早就躺在病人的腳下,紋絲不動。
活動區裡有兩個醫生守著,卻司空見慣的樣子,時不時抬頭看一眼病人,就又低頭看腿上的雜誌了。
趙月茹見狀死死打了個寒顫,提溜著眼睛看回醫生,不敢再看兩個球友。
醫生被提問,掐斷正欲繼續介紹的話頭,看了趙月茹一眼。但他還沒開口,劉利便替他回答:&ldo;重症不代表徹底喪失行動能力,有些患者還保留部分社會功能,在專人監控下是可以安排活動的,也對病情有所助益。&rdo;
醫生馬上點頭:&ldo;對。只有隨時傷人自傷的人會放在全封閉病房,這些思維混亂,但行為相較安全的病人,還是會安排活動時間。&rdo;
趙月茹包括其他學生聞言,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雖然還是覺得在外活動的病人行為詭異,卻也不再糾結於此,繼續聽醫生介紹。
醫生看學生沒疑問了,便再往前走,手指向活動室相反的方向:
&ldo;這些黑色房門的,都是患者的病房。現在開著門的病房,住的都是剛才所說,在監管下可以出來活動的人,而前面房門緊閉的,大部分就是你們所理解的重症患者,這些人麼實在不能讓你們進去看,待會在視窗看一眼就可以了,也不要湊太近,更不要喧譁,以免刺激到他們。&rdo;
學生聽著連連點頭,醫生這時帶他們走到一個開著的房門前,正欲喊裡面坐著的一個男人,給學生了解一下他的病情,忽然,前面某個大門緊閉的病房傳出一個幽冷的女聲,反覆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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