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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摔疼了腳腕,扶著小腿緩慢站起,看也不看車輦一眼踉蹌前行。
僕從惘惘地徵詢霍川意見:“園主……”
霍川向他伸出一手,晦暗難辨的光線看不出情緒,“扶我出去。”
僕從打簾彎腰進車廂,近看才見他額頭傷口一直往外冒血,從眼角到下頷流了長長一道,驚詫非常:“園主,您的傷口是否該處理一下?”
“不妨事,先扶我出去。”霍川已經露出不耐,那僕從便不再多言,惕惕然將他扶出車外。
馬車前行一段距離追上宋瑜,前頭不遠便是城門,隴州是個大城市,商貿往來絡繹不絕,熱鬧繁榮。其中數一數二的大商戶便包含了宋謝兩家,在此地頗具名望,宋家幾乎壟斷了全隴州的香料生意,更在大越多半城鎮都有生意,許多商販爭相與其合作,可謂家喻戶曉。而謝家便以瓷器營生,從越窯燒製的瓷具上色豐富,造型精美,人蜂擁買之。
兩家關係素來交好,小輩定親後更加密切,宋瑜跟謝昌雖不常見,但時常能從耶耶口中聽到讚許他的話。道他後生可畏,年少有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這人卻與她無緣,宋瑜心中不無悵惘,更多的是惶恐不安,她該如何開口教阿母退親,她該如何解釋這事……
“三妹。”霍川立於車頭,因著看不見她,面對的方向出了偏差。他神情冷鷙,一派嚴肅。
宋瑜不理他,自顧自往前走。
腳下不穩難免趔趄,只覺腳腕一陣鑽心的疼痛,宋瑜按捺不住冷吸一口氣。正因這一聲讓霍川掌握她所在,兩人之間相隔不遠,他走到宋瑜身邊不容置喙地扣住她手腕,將人從地上提起,“你問我為何出現?這話應當問你自己,為何闖進我房間?”
宋瑜沒見過他這般冷厲模樣,以往雖不易接近,但總會偽裝出幾分虛假笑意。目下連偽裝都省去了,對待她絲毫不留情面,“或者你更願意*給他人?宋家嫡女果真有骨氣,你放心,既然我碰了你,便會對你負責,改日我便去宋府登門提親。”
若說方才還害怕,如今她只剩下驚悚,不可置信地盯著霍川陰沉面容。
她有婚約,他要如何提親?難不成說破兩人關係,讓她從此聲名狼藉?
宋瑜真害怕他,他就像紮在心頭的一根毒針,動輒令人屍骨無存。她怎敢跟他牽扯半點關係,宋瑜後退一步掰開他手掌,斂眸聲音雖小,但十足堅定,“不需要,此事我自會解決,不敢勞煩園主。”
說罷踅身走向城門,將一人一車留在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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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川胸腔翻滾著一股怒意,從未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女人。
他面上不顯,實則暗潮湧動,周身陰冷。再加上他額頭沁血,瑩瑩白光下襯得臉更加蒼白,煢煢獨立,不只是宋瑜看了害怕,連僕從都不敢靠近。僕從兀自縮在馬車上腹誹,這可真是隴州年度情感恩怨大戲。他有幸見識,一定要爛在肚子裡,打死不說。
霍川握著柺杖的拳頭緊了又松,最終敲了敲地面,在遠處喚了聲僕從名字。
僕從哎一聲上前扶他,被他陰晴不定地揮開,“不必扶,只管引路便是!”
“是是。”僕從似已習慣他的壞脾氣,好聲好氣地同他指明方向,待上車後正欲掉頭回花圃。想了想回頭詢問:“園主是否要去醫館,先給頭上傷口止血?”
車內寂靜,良久聽裡面傳來一聲,“進城。”
僕從以為他同意醫治,痛快地應下便要前行。卻聽霍川補充道:“去宋家。”
心中不免疑惑,人都走遠了,還去宋家做什麼?僕從看一眼遠處愈加渺小的身影,認命地駕車迎上。
城內魚龍混雜,她那副模樣進去難免不會出事。霍川的馬車一直不疾不徐跟在宋瑜身後,直到她安全進府才離開,轉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