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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他們四目相對。
顧稚一動不敢動。
鄧佳欣沒想到在這裡能看到顧稚,她和顧稚是同一屆,這個圈子就那麼大,顧稚平日雖然不常出現,但為數不多幾次見面,鄧佳欣都對顧稚有很深的印象。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誰不喜歡。
“顧稚快上來。”鄧佳欣招呼著。
顧稚不好推脫,承受著眾人注目,走入電梯。徐州文緊跟其後,他一腳踩入,電梯超重警報乍響,他只好退回,站在電梯外對顧稚叮囑道:“阿稚,你在下面等我,我要送你回家。”
張啟特給顧稚騰出空位,恰好是在虞鳴津身側。他站過去,電梯門關上。鄧佳欣站在虞鳴津另外一邊同他說話,他只能側身面對虞鳴津這邊。
顧稚對虞鳴津的一切都是敏感的,他平和的呼吸,身上隱隱約約的木質調香水,還有落在自己身上若有若無的目光。
電梯從五樓到一樓需要二十秒,二十秒脈搏跳動二十下。
他數著自己的心跳,那顆混亂不堪的心,似要他命一樣,癲狂跳動著,一下接著一下,超過二十下時,他感覺自己隨著下降的電梯一起,沉入海底,淹沒窒息。
“顧稚,我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鄧佳欣的聲音把顧稚從海溝拉了回來。
他抬眸,髮梢掃過眉毛,他朝鄧佳欣笑,又是那招牌式的笑,溫和的親切的卻留有距離。
“你們怎麼認識的?”張啟特在旁好奇,其實大家都好奇,就他問出了口。
鄧佳欣介紹,“我和顧稚都是劍橋校友,同一屆的。”
鄧佳欣說完,張啟特便興奮道:“那你們就是我舅舅的學弟學妹。”
他這一聲舅舅硬是把虞鳴津給拉大了一輩,鄧佳欣噗嗤一笑。顧稚也不禁笑了,他悄悄看向虞鳴津,本以為小心翼翼的視線不會被發現,卻未曾想,對方恰好低頭。
“學弟?”虞鳴津歪過頭,冷峻的臉上是淡淡的困惑。
顧稚的身體僵立在原地,向來訓練有素的偽裝差點一時崩裂,他微張嘴唇,一下子短路的腦子乾巴巴道:“學長好。”
電梯到了一樓,“叮”一聲,顧稚飛快抬了一下頭,身體繃緊,蓄勢待發,想立刻逃離。
他往前走,虞鳴津慢吞吞走在後面,似突然想起問:“既然一個學校,怎麼沒見過你。”
他們前後走著,顧稚的脊椎僵硬得跟一條棍似的,扭過頭淺笑道:“學長,我在劍橋只讀了兩年便退學了。”
鄧佳欣走到他身邊,“顧稚那你後來去哪唸書了?”
“後來考了牛津,在那邊完成了學業。”顧稚的風輕雲淡,是旁人看不透的艱辛困難。
抑鬱病症發作,連起床都困難。
數月連續不斷的輕生念頭,燒碳割腕吞藥,是他命大,多次的摧殘,都沒要他的命。
如今鮮活站著的,是一條死了無數次的傷痕累累的人間遊魂。
如果可以,他多想在劍橋完成學業。
他永遠記得,二十二歲在劍橋,他坐在學術禮堂裡,虞鳴津戴著眼鏡,雙手撐在講桌上,操著一口倫敦腔。
他看著虞鳴津,彷彿看到了不斷前進的自己。在海底找到了燈塔,尋著燈光拼命往前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