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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記憶、行為、偏好。
自他接手以來，五年內的發病時間其實只佔了很小一部分，持續發病時間未曾超過兩天，一切都被藥物控制著。可就在倪思維以為就要見到春天，這突如其來的凜冬，讓他措手不及。
更要命的是，從顧稚的談話中，他判斷主人格正在消散。顧稚的情緒已經被副人格影響，且在不知情的狀態下，身體的控制權便會轉移，而他本人卻並不知道。
顧稚睜開雙眼，柔黃的光不刺眼，他的視線逐漸清晰。
倪思維收起臉上的凝重，“感覺怎麼樣？”
顧稚坐起身，雙腳落在地上，他盯著地面，“好像在下雪天烤火。”略沉凝，他抬頭，“我是不是睡著了？”
倪思維快速在紙上記錄，“你忘記剛才和我說的話了嗎？”
顧稚的眼神變得迷離，左手放在大腿上，習慣性用拇指搓動著褲子布料，“我……說了什麼嗎？”
倪思維聽到後，皺起眉頭，神情變得嚴峻，他靠前，“顧先生，我希望你以後每隔三天到我這邊一次，另外我建議你在家裡各處也都要安裝攝像頭，用來觀測你每天的狀態。”
顧稚不吭聲，倪思維瞭解他，大部分時間，這位病人都是用沉默來表示不悅和拒絕。
“你現在的狀態很危險，我……”
顧稚打斷了他的話，目光從地板轉移到了暗紋牆紙，“加大藥量呢？或者把藥換了？我只是不想那麼疼。”
“顧先生……”
顧稚抿了抿嘴唇，側過頭終於看向了倪思維，“倪醫生，我每天都在按時吃藥，按次來面診，可有什麼用？他把我的車撞報廢，讓我在醫院裡躺了兩個月，肆意妄為的是他，可痛苦卻都是我來承擔。”
“我放棄了，治不好的，如果有一天他想奪去這具身體，那就由著他。”
“我現在只想……不那麼疼。”
“可以嗎？醫生。”
上帝聽不到我的呼喚，我只能向你求救。
眼前的人渾身上下都被痛楚籠罩，絕望刻入了骨髓。倪思維不願放棄，翻來覆去追尋一個問題，“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顧稚面對著一遍又一遍的詢問，他的繞避無處遁形，身體從陰雨中拔出，終究鬆動了。
自台山飯局後，鳴陽會參與永平南路競標的訊息不脛而走。這件事只在台山公館的飯桌上說過一嘴，如今風聲四起，張啟特卻是夜不能眠。
日日騷擾孟松，憂慮著該如何和虞鳴津解釋這件事。孟松正和他的芭蕾男友打得火熱，沒心思所想，就讓張啟特直接去找虞鳴津。
“我連他電話都打不通，都是他助理接的。”張啟特長吁短嘆，“我這次是完了，虞鳴津不會把我拉黑了吧。”
孟松這才正色，思慮道：“估計不會，歐陽巧巧不是還要靠你聯絡著吧，張月老。”
同歐陽巧巧的結識是在維港基金的慈善晚宴上，以清麗脫俗女神人設為人熟知的女星在宴會上帶給眾賓客的節目是一首《水邊的阿狄麗娜》。
虞鳴津當夜為基金捐贈了一副明朝山水畫，拍賣出了三千萬。之後他便欲離開，卻在聽到這首鋼琴曲後站起又坐下，目光落在臺上歐陽巧巧身上，一直到結束才收回了視線。
這一幕，被有心人瞧見。第二天，歐陽巧巧便出現在了他們圈內聚餐上。
那個有心人就是張啟特。
媒體報道女星歐陽巧巧深夜密會富商，兩人舉止親密。
照片上是歐陽巧巧同張啟特並肩走著，其實當夜，虞鳴津已經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真正的女星密友是他。
諮詢室如暴風雨中的一艘避難船，船體傾斜搖晃，海浪衝擊船身，他們沉沉浮浮，漂泊著一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