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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折的道路,向一水院走去。
微涼的晨霧這才散去,天色大明起來,一路走去,還是一樣的荷塘,垂柳,花叢,小徑,走到水榭外,荷香陣陣傳來,我腳步都輕快起來。
水榭的鏤空木門緊閉,蘇倩讓我站在一旁,走上去輕輕叩了叩門,隔了很久,裡面才傳出一聲輕問:“什麼事?”
蘇倩恭敬回答:“有個弟子想求見閣主。”
又過了很久,那個極低的聲音才伴著兩聲低咳響起:“請進。”
蘇倩推門進去,我跟在她身後。穿過外間,進裡面就看到蕭煥披著件青布棉袍坐在桌案邊,一頭黑髮也沒怎麼梳理,微顯凌亂的垂在肩頭,臉色更是蒼白的嚇人,他大約是沒想到會看到我,臉上有些詫異,輕咳了幾聲,問蘇倩:“怎麼回事?”
“適才在朱雀堂前分派堂口,這個弟子說道想拜閣主為師,屬下想還是請閣主親自定奪的好。”蘇倩回答。
蕭煥抬頭看了我一眼,又咳了幾聲才開口:“拜我為師,做什麼?”他才說了幾個字,胸口就劇烈的起伏起來,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
“我想跟你學劍法,而且,我看你身子還是不好,病痛的時候,身邊有個人總是比沒有人強,我可以照顧你的。”我笑笑。
“我如果說……不要呢?”他皺了皺眉,艱難的擠出幾個字。
“我說要。”聲音不受控制一樣的大了起來,我吸口氣,理了理思緒:“我是說我很盼望能夠跟隨閣主學習劍術,希望閣主能夠答應收我為弟子。”
房間裡靜默了很久,蕭煥咳嗽了幾聲,緩緩開口:“你已經看到了,我身體不好,恐怕沒有很多精力教你。”
“沒關係的,沒人教我也能練得很好。”我趕緊介面。
他點了點頭:“好……往後你就住在一水院。”
交待完,他彷彿已經等不及一樣,扶著桌子站起來輕聲吩咐:“退下罷。”說著就抬步想向內室走去,可是剛跨出一步,一陣大咳就猛的爆發出來。
隨著咳聲,他的肩膀劇烈的顫抖,他慢慢彎下腰去,用手捂住嘴,暗紅的血液從指縫間湧出。我抓緊了衣袖想要衝過去扶住他,身邊白影一閃,蘇倩已經躍過去扶住他的肩膀,她指出如風,轉眼間封住了蕭煥胸口的大穴。
蘇倩扶他坐回椅中,手上不閒,從袖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丹藥送到他口中含著,然後快步走到門口叫人吩咐:“送壺熱水進來。”
我攥著手裡的絲帕站在一邊,不遠處蕭煥靠在椅背上簇著眉閉目養神,胸前的白色褻衣上有暗紅的血跡斑駁,低咳聲還斷斷續續的從口中逸出。
我照顧不了他,我還說什麼照顧他,我連照顧他這件事情都做不好,我能為他做些什麼?這個問題突然衝上腦門,我能為他做些什麼?是不是除了愛他,一無所為?
蘇倩走回來,向我點頭:“你可以出去了。”
我行禮,木然的轉身,突然間想不起來這是第幾次,我在他痛苦的時候,轉身離開。
離歌選的師父是軫水堂新任的堂主宋蔚曉,軫水堂分堂設在杭州,離歌馬上就隨著去了,我正式成為了鳳來閣閣主的弟子,被安排住在一水院,一水院的啞巴侍女帶我去分排給我的房間,居然還是上次我扮花魁來時住的那個房間,連陳設都沒怎麼變。
我從屋內推開窗子,窗外就是菡萏香飄的荷塘,水榭的一角咫尺在望,原來我們曾這麼近過。
做一個普通弟子可不會有人侍奉,我把放在雜役院的那點行李搬過來,收拾房間,整理東西,打掃衛生,都弄好的時候已經黃昏,開飯的鐘聲響了起來。
鳳來閣只有堂主以上的首領才會有人專門負責把飯菜送到房內,其餘的人都是到飯堂用餐,我出一水院隨人流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