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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辦事了,留下黎嘉駿一個人在旅社裡休息。
黎嘉駿兩輩子第一次到太原,新鮮的不得了,哪有興趣休息,萬一人家辦完了事立馬就走,她豈不是千辛萬苦在這兒坐了會兒就走了?好歹也要吃點特色小吃啊!山西的麵食和醋那可是槓槓兒的啊!
既然打定主意,她便整理了一下行裝,背個相機,數了數錢,帶上草帽,出門了。出門前靈機一動,還將大公報給她的戰地攝影記者紅袖章給戴上了。
總感覺這樣出去很洋氣,拍照片也不會被打,雖然現在的人都沒啥**權肖像權的概念……
太原街頭很熱鬧,人來人往的,不亞於南京和上海一些熱鬧地段,雖說兩邊商鋪總體來說土一點,中國風一點,洋氣的東西顯然比沿海城市少很多,可是看著來來往往的行腳商和黃包車伕,還有包著頭巾穿著馬褂的農民和文人,這種祥和不知戰至的氣氛顯得相當矛盾和美滿,好像只要他們這樣買著,叫著,走著,戰爭就永遠不會來似的。
黎嘉駿嘴欠的吃了一碗刀削麵就飽了,那麵食做得確實比南方的好,面片兒根根勁道,q彈好嚼,極入味,吃了一口就想吃第二口,轉眼就把一碗吃掉了,等她擦著嘴走出麵館,看著滿街眾多美食,有些連字都不認得的時候,她簡直就要崩潰了。
自抽一掌:“讓你嘴欠!”
她來回逛了一圈,先去電報局給家人發了一封電報,又嘗試著打了下電話,跨那麼多省的電話,中間需要眾多接線員一站一站轉,其中不乏各種原因的佔線和斷線,打通的機率和春運搶票一樣小,她無奈的溜達回去。
回去的路上自然是要買點零食備著的,為了吃的她甚至頂著一身文化人的裝備恬不知恥的問店主他賣的東西讀什麼,在一片善意的笑聲中拿著一碗莜麵栲栳蹲一邊吃去,另外又帶了燒麥若干,算是個周書辭他們帶的。
可週書辭他們一晚上沒回來。
黎嘉駿早上發現這點後,無端的焦躁了起來。
今天剛進入九月,這麼一算,松滬戰場打了快一個月了。
沒旁人的時候腦子裡的思維總是特別亂,黎嘉駿一個人在房中枯坐了許久,怎麼也想不出辦法排解那種洶湧上來的焦躁和苦悶。
不知道家人怎麼樣了。
大哥會保護好家人的吧,他們是不是應該前往重慶了?
如果沒有,那現在肯定特別危險吧?
千萬不要一時想不開躲去南京啊!她自己被自己的這個猜測嚇得半死,忽然又想起大哥的信裡保證過會帶全家去重慶,便又強自平靜下來。她忽然想起,太原應該也有大公報的通訊處,她既然到了,為何不去看看。
想到就做,她更新了一下昨天的留言,問了一下店主地址,果然有,便歡快的跑了過去。
今天天更熱了,大街上瀰漫著一股人畜屎尿的騷味和各種詭異的汗味體味,昨天又累又餓還沒發覺,今天休息夠了往街上一走還真是扛不住。
閻錫山應該是把山西張羅的很好的,這麼一個內陸城市有著這麼繁華的景象實屬不易,可是人民的素質問題還是全國的共同硬傷,隨地大小便依然盛行,這一點連北平和上海還有南京都不能倖免。
如果說黎嘉駿自己要拍民國片,街角的屎和牆上的尿漬是絕對要刻畫出來的,讓那群主角配角沒事壁咚,呵呵噠,爽死你們!
太原的通訊處很小,僅有一間辦公室,黎嘉駿過去的時候,發現只有一個大嬸兒在燒水,辦公室門緊鎖著,並沒有人。
“大姐,請問這裡頭的人上哪去了啊?”
“不知道。”大姐捅了捅煤爐的孔,擦了把汗,“早就不在咧,有小半月。”
“啊?那他住哪兒啊?”
“就住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