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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鞭子揮得極響,小白不要命一樣往武陵的方向跑。心裡有所期待的時候,去往目的地的路總顯得特別遙遠,遠到恨不能長雙翅膀。
大夫人對她突然跑出去很不滿,偏偏她又一臉生死無謂的態度,讓人發火都不能盡興。只氣得不想說話,甩了張帖子到她跟前。
“北川寺送過來給你的。”
是了安的字,讓她去寺中尋他。
“阿姊,我出去一趟。”
“祖宗,你這剛回來又要去哪……”大夫人氣得順勢將手中的繡棚扔了出去,卻砸在了那迅速關上的門背上。
門內傳出阿琢安慰她的聲音。
正是午後,寺中忙得很,她在瀾庭外遇上了幸。抱著一捆書走得費勁。便幫他拿了,是未譯的經書,她看不懂梵文,只覺得其中自有一種奧妙。
“你師兄呢?”
“在經閣譯書,最近寺中懂梵文的都在忙這個事,皇寺也正急著。咱們大濮的僧人中懂梵文的不少,但能將經書譯得傳神又易懂的不多,大師兄是一個。”
“他這麼厲害?”
“當然,大師兄天資聰穎又肯努力,遠非常人可比。我的梵文是跟他學的,但沒有他學得好,師父說當年大師兄只用一年時間就已精通。”誇起他的大師兄來,了幸永遠都是往厲害了說,在他心中,這世上再沒人能比了安優秀。
她不便出現在更多人面前,只將了幸送到了經閣外面,自己去了了安的院子。
他屋中多了一張搖椅,和她在黑山石的院中放著的那張很像,不過她那張從來就沒有一個做搖椅的本分,多是用來晾曬衣物。
今天天好,開了窗陽光照進來正好籠住搖椅,省得她再搬動。午後的太陽曬著舒服,溫溫的,睏意慢慢席捲而上,忍不住閉上了眼。
是被香醒的,魚片粥的鮮味彌散在空氣中。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了條毯子,天已然黑了。
粥就放在旁邊桌子上,還冒著熱氣。窗戶已經闔上,了安卻不在屋裡,旁邊屋子裡傳來細細的水聲。也餓了一天,捧起粥來猛喝了幾口。
側門被推開,了安穿著一身常服出來,臉上還帶著點水痕。
“聽說你在譯書,很辛苦吧。”另拿了一碗,舀了些粥進去,推向他那邊。
“還好,謝謝,”了安接過碗來喝了一口又放下,“我是想問問你,當真想好了要嫁給輝朗嗎?”
喝粥的動作頓住,她放下勺子,抬頭看著了安,心中有些不安。
不該是這樣的,雖然她打心底裡希望這個人能夠愛自己,可他的人生本就不該有自己的出現。她想了這些時日,只覺得對於她的心意,他不該有所回應。
“只要林鑠願意,我都行。”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句話來的。
大當家走了,黑山石已經不復存在,她的親人只剩下那幾個,她要做的不是讓自己開心,是讓他們放心。至於她自己有什麼想法,那都不重要。
何況他是了安,他這麼好的人,何必和自己糾纏在一起。
“你放心,我不會欺負他的。”她儘量笑著,不讓自己看起來太尷尬。
可了安很嚴肅,直勾勾看著她:“你知道我說的不是他,是我們。”
她的眼神無處落腳,四處飄忽著,不敢在他臉上停留一瞬:“我們……我們沒什麼好說的啊,我是綁過你,也承蒙你照顧多日,但你放心,我會給寺裡捐一大筆錢,就算是償還你的恩情。要多少隻要你開口我絕不還價,你對我的恩情總能算清。至於調戲你,是我不對,但你也知道我在山上待久了匪氣重,遇上好看的男男女女總是剋制不住……”她胡亂說著,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能不能有那麼一點作用。
“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