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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臉上一陣濕潤,再就是被人動作輕柔卻毛骨悚然的擦拭,那手隨後頓了頓,帶著驚嘆又不意外的嘆息遙遙響起,又聽到一句帶著詭異陰笑的聲音湊得極近說道:「既然是主動送上門的,自是沒有白白放過的道理,這麼品相上佳的美人,滋味定然絕頂,拿去敬獻,自是再好不過呵呵呵」
夕陽漸落,夜幕初臨,白日裡繁華喧囂的熱鬧漸漸褪去,裊裊炊煙伴著空氣中時有似無的食物香氣緩緩蒸騰。
鳳凰城,城東一座掛著空白匾額的宅院內。
歸先生只知王爺去京都慶賀楊帝登基返程的路上遭了暗算,不得已在南州滯留了一陣,卻並不知其他內情。正在書房指點隨從收拾他常看的書籍時,便聽聞王爺去而復返。
前去迎接時便聽管家說王爺帶了只體型碩大的黑狗回來,並叫了幾位靳親衛在大堂問話,後便就一直站在這荷花池前負手而立。
雖看不到他的表情,當然王爺的臉上向來也是不形於色的。但此刻他周身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裡,卻反常的帶著股急切,期待,和極力壓抑著的洶湧,只待時機便要噴薄爆發的氣勢。
繆靳垂眸睨著池中盛放的荷花,腦中卻在不斷回想幾月前那短暫的朝夕相處,還有那不算最後一面的最後一面。
這些時日他忙於大事,無意也有意迴避她,和與她有關的一切訊息事物。可夜深人靜一人獨處時,她清冷卻柔和的白皙臉龐,冷靜堅韌的模樣總會在他眼前浮現。
清冽淡淡的藥香也總時不時好似在鼻息湧動,那夜她受傷換藥時露出的白皙精緻的肩頭,那個看似纖弱但抱在懷中卻纖穠合度不失柔韌的身子,還有那他只碰觸過一次,便回味無窮的柔嫩唇瓣,這一切一切都會在不經意間就突然而至,擾他神志。越是抗拒越是念想,越是念想便就越是求而不得心有不甘。
縱是手下為討好他送來容顏絕色身子絕佳的女子寬衣解帶伺候,在他看來亦是寡淡無味俗不可耐,更是引不起他丁點興趣。
他知道自己是入了蠱,因她出現的太過突然,又是如此的特別,撥動了他穩如石海的心絃,又在他意動之時驟然離去。一切都只因他未曾得到她,擁有她。
此蠱,非食髓知味而不可解。
但他從來是不重私慾之人,也能確定自己缺少的不過是時間爾,待過些時日,那女子必定如曇花一現,雖驚艷但也只是了無痕。譬如這幾月,他便是如此告誡自己,效果,自是成果斐然。
可如今來看,他此前所做的種種,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不過是一條狗,便讓他晃了神,進而竟異想天開到她會否還活著的事上。
幽邃的眸光明明滅滅,不期然想到他與她最後一次隔門一瞥,在自己要廣尋名醫為她診治時她頗顯急切的阻攔,還有與她有關的最後一條訊息,是失蹤,而不是,死。
他倏地眯了下眼,如今再想她當時的反應,除了真如她所言不想被人看到不堪的一面,倒也有些太顯急切了。而他之所以沒有懷疑她的失蹤,也是順著她的意想到她怕人看到如斯難看的自己才極有可能是自己尋了處不被人知的地方了卻。可卻從未想過她能在得了天花絕症後,再痊癒復生的事。
「屬下參見王爺!」
許是因為馬上要印證他心中那大膽的猜測,繆靳竟有些不適的緊張。
他不曾回頭,只低沉磁性的嗓音些許暗啞的響起:「說。」
靳五並未起身,身子僵硬了瞬,依舊單膝跪地埋頭回道:「屬下無能,未能將那余姓男子帶回,」
話音落下,花園裡霎時一片死寂。兩息過後,衣物劃過空氣的獵響,昂貴錦緞納制而成的緞靴倏然踩過地面,冰寒的嗓音帶著勃然怒意乍響。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