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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明俊突然抽泣起來，邊哭便斷斷續續地說，&ldo;如果不是我，如果我堅持我們回去，如果，如果我不跟王副連長換，就不會有這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啊……嗚嗚嗚……&rdo;
&ldo;怎麼會怪你？&rdo;馮紹軍在曲明俊耳邊溫和地說，&ldo;他們不會怪你的，他們是為了人民而死，死的光榮，死的重於泰山。這真的不是你的錯，相信我。&rdo;
&ldo;不，不。&rdo;曲明俊搖著頭，&ldo;是我，是我的錯。是我……他們，他們不值啊……&rdo;
閆衛東臉色很難看，他默默地抽出兜裡面的兩盒香菸，一根根點燃，共點燃了十八根，放到了簡陋的墓碑上，沉默地看著。
馮紹軍嘆了口氣，摟著曲明俊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什麼……
張連長一直在看著曲明俊，看著看著，他突然臉色通紅，暴怒起來，他一把拎著曲明俊的肩膀把他拎了起來。
&ldo;怪你？怪你什麼？&rdo;張連長大聲吼著，&ldo;如果說你不該跟王宏升換的話，那我呢？啊？是我命令他們十八個人去執行這個任務的，我是不是該就地死在這裡，來給烈士們抵命？&rdo;
張連長一直拽著曲明俊的衣服，簡直要把他壓到墓碑上，&ldo;你給我好好看看，他們十八個人就死在這裡，他們十八個人死的時候還是想著抗洪，想著老百姓。你在這裡幹什麼？怨天尤人嗎？怪這個怪那個嗎？他們是這麼，這麼，這麼偉大的走了，用得著你在這裡假惺惺地埋怨自己嗎？還他們值不值，你在放狗屁嗎？&rdo;
曲明俊只是默默抽泣著，不說話，任憑張連長搖晃著自己。
&ldo;你哭！你還哭？&rdo;張連長的嘴巴都快貼到曲明俊耳朵上了，&ldo;你哭他們就能回來了嗎？如果能哭回他們來，老子今天就在這類把眼睛哭瞎了，行不行啊？&rdo;
馮紹軍目瞪口呆地想上去拉開張連長，被閆衛東制止了。
&ldo;我告訴你小曲。&rdo;張連長另一個手的食指使勁點著曲明俊的額頭，&ldo;你只是失去了一個老班長，而老子失去的是一個副連長，還有十六個兵。他們都是頂天立地的為了人民走的，他們忠實地履行了他們人民子弟兵的使命，他們根本不需要你在這裡狗熊一樣的乾嚎。你與其這麼哭，還不如給老子把心思用在下面的任務上，想想看，怎麼替你的老班長完成他的心願！&rdo;
說完，張連長惡狠狠地把曲明俊推倒在墓碑前，在一旁大喘著粗氣，盯著曲明俊的眼神兇惡地簡直想把他吃下去一般。
&ldo;曲明俊！&rdo;閆衛東突然高聲叫道。
&ldo;到！&rdo;半躺在地上的曲明俊下意識地爬了起來，立正站好。
&ldo;你的入伍誓詞呢？&rdo;閆衛東大聲吼著，&ldo;給我重複一遍！&rdo;
&ldo;……是。&rdo;曲明俊被張連長一番話給震的回過了一些神，收住了眼淚，想了想說，&ldo;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人，我宣誓：服從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苦練殺敵本領，堅決完成任務；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rdo;
這個誓詞是1997年剛剛頒布的最新的《內務條令》第12條規定的，在新條令頒布後，曲明俊他們所有學員都專門進行了重新的學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