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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安也只比容亁小了兩個月。
他忽然想到了床上這位的身世,竟是同他自己一般,幼年喪母,沒有母親的苦楚他最是知道的,謝家若不是他有個當皇后的姐姐,早就被後宅的女人生吞了。三皇子卻是個無人依仗的。
謝安不免心更是軟了些,只覺得這三皇子也不容易,最多……以後見了他,就少隨著太子欺負他了。
整整十日,容亁才退了燒。
景和宮的老嬤嬤每次聽到了響動,就知道是謝安來了,笑著喊他公子爺。雖然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爺,但想必是個心善的。正是這公子爺把她從小看大的主子,從鬼門關上拉回來的。
容亁是在醒來後聽老嬤嬤說,有個小少年,不辭辛苦,每每夜半翻牆來給他帶些金貴藥材,把脈看診,徹夜守著,這才險險吊回了性命。
一個皇子,險些便因內帷之爭命喪在了自己的寢宮,說出去是笑談,然而皇室的人,誰都不會將之當作一個笑話。翻翻史書就知道,有多少龍子皇孫,死在內帷婦人,無根太監的手中。
人在四面楚歌的時候,總是格外珍惜雪中送碳的情誼,然而老嬤嬤瞎了眼睛,那小少年似乎又不願透露身份,容亁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打聽。每每回憶起來,只記得自己昏昏沉沉的時候,似是碰到過一雙柔軟而溫熱的唇。
淺淡的呼吸聲,還有一身好聞的藥香味。如同夢境一般。
後來謝安便再沒欺負過容亁。
有時候容宴還會折騰,他不敢忤逆太子,索性一個人溜溜達達的眼不見心不煩。只是人躲遠了,耳邊還是能聽到那處的聲音。偶爾也會在容宴跟前旁敲側擊的探聽兩句,容宴只是斜著眼睛問他「你怎麼這麼關心那雜種?」
謝安就閉上了嘴。
誰能想到,這事過去了小半年,便又出事了。
京城有位著名的丹青妙手,號青山居士,以畫美人和仙竹聞名,一畫千金難求。容宴看中了大師的一副畫,想等著皇后的生辰送給皇后討他母后歡心,誰知道那大師是個硬骨頭的,畫不賣權貴,只賣給賞畫人,容宴惱羞成怒便派了太子近衛偽裝成暴民砍掉了大師的雙手。然而這幅畫後來落到了三皇子的舅舅手中,再後來,這幅大師的絕筆之作,便在皇后壽宴的時候以三皇子的名義送了上去。
容宴當時沒有說什麼,暗地裡,卻是咬牙切齒的恨上了。沒隔多久,便趁著聖上南巡的機會,親自到景和宮鬧了場。再後來,三皇子在圍獵的時候從馬上摔了下去,摔斷了腿。
謝安聽到這訊息的時候,便知道,又是容宴乾的。
太子殿下這般自負殘暴,他並不覺得殿下將來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
他心裡暗自想著,也不知道三皇子的腿怎麼樣了。
心裡掛著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竟發現走到了景和宮的殿前,左右看了看,便打發走了貼身的宮女子,在殿後的牆上悄悄翻了進去,輕盈的落了地,就發現容亁一個人在院子裡練習著走路。
謝安忽然覺得,太子殿下早晚,是要跪在三皇子面前贖罪的。
說起來容亁實在無辜。
他轉身想走的時候,卻見少年冰涼的目光看過來,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盯著,謝安頗有些不自在,「看什麼看,小爺過來看你死了沒。」
對面的人唇角一彎,分明是冷笑「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有資格在這裡大呼小叫?」
三皇子就算是再落魄,也是皇帝正兒八經的兒子,從身份上,謝安是怎麼也壓不過他的,謝安莫名的被那一眼瞪的有些心慌。
強撐著一股氣道「我再不是什麼東西,後頭還有個太子殿下呢。」
謝安知道自己不該提容宴的,只是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就是想刺一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