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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高高掛起,燦爛的陽光一大片撲了進來。
金黃的光點躍進小魚兒玻璃珠似的眼珠,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撥弄鐵鏈子,鈴鈴鈴的聲音弄得其他兩人都有點煩躁。
只聽他突問:「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江玉郎怔了怔,把頭提起,頓時望見一片日光,濃烈的光芒讓他看不清小魚兒的面容。
鐵鏈的鈴鈴鈴還在響,他的眼睛一下亮了,激動道:「我們去江南,我父親便是江南大俠江別鶴。他有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定能砍斷這該死的手銬!」
面臨生死考驗,他已經放棄小魚兒能開鎖的想法。
「對極了。你姓江,你父親自然也姓江,我正是要找姓江的人!」小魚兒說道。
「你找的誰?他叫什麼?家父交友廣泛,或許認得。」
「江琴。你有沒有聽說過?」
江玉郎搖頭:「從未聽說。」
容蛟微微側頭,目光偏移過去。心想:原來他就是燕南天抱到惡人島的孩子。
車廂裡一時安靜了下來,馬車顛顛簸簸,一路急行。
容蛟此刻極為平靜,小魚兒和江玉郎都以為那名殺手是看見他們從地下宮闕出來的人找的。
但他很清楚,殺手的劍只朝著他的脖頸,三次對毫不勝防的心口忽視。那是因為對方清楚容蛟的胸膛有一層保護甲,而知情的人除了小魚兒與江玉郎,就只有無花。
這是無花請的殺手。
☆、下江南
江南路途遙遠,他們行了一天路,趕不到下一座城鎮,只好在林間休憩一晚。容蛟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去江南的,但江玉郎異常堅持,而小魚兒似乎對江玉郎的父親很感興趣。
他聽說過江南大俠的名聲,對這位人人稱讚的大好人極為好奇。
江玉郎身上有從地下宮闕中帶出的珍寶,很小氣地扣下珍珠串上的一粒換成了銀兩,在這荒郊野外卻沒有可用之處。
他們逃得急,只準備了一天的口糧和水源。
江玉郎像個廢人一樣躺著,洩憤地撕了身上的女裝,他手勁很大,一邊自言自語說:「只不過摔了一下……」
他把淡藍的繡著山茶花的外衫撕成一條條的,又蠕動著屁股把繡裙脫下,從車廂的視窗甩出去。他每動一下,屁股那塊骨頭就疼得厲害,終於把代表女子身份的東西脫乾淨,只著白色裡衣感覺清清爽爽。
他撐著身體,看到容蛟依舊一身黃杉白褲,兩手抱著膝蓋背靠車廂坐在地上,一張乾淨細膩的臉抬起,出神地望著西邊山體之間漸漸下沉的血紅色的夕陽。他的頭髮織得厚厚軟軟,樸素得只剩純黑,讓江玉郎分外想插一根綴著紅寶石的簪子上去,剛好與他眼瞼下的紅痕交輝相應。
容蛟看了夕陽有多久,江玉郎便看他有多久。直到天邊只剩赤紅的餘暉,江玉郎才發覺屁股更加痛了。
「只不過摔了一下。」他又說。
容蛟終於把眼睛轉過去,盯了他半響,平靜道:「你需要看大夫。」
「只不過摔了一下,有什麼好看的。」他覺得有些丟臉。
小魚兒在車廂裡翻找食物,江玉郎睡的地方下面是幾個抽屜,食物和水都裝在裡面。
「你應該摔到尾脊骨了,正正骨就行了。我以前也摔過一次。」容蛟道。
「怎麼治?」
容蛟示範地伸出兩根手指,說:「擦點膏藥,插進去,按摩那塊骨頭。」
「插……插哪兒?!」江玉郎臉都綠了。
容蛟想了想,換了個文雅的用詞:「你的五穀輪迴之處。」
「噗哈哈哈——咳咳咳!」小魚兒吃著冷硬的大餅幸災樂禍,不料樂極生悲,嗆得脖子漲紅,忙大喝幾口水才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