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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也忍不住, 哭著低喊了出來,話語中滿是崩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話語都斷斷續續了起來, 她的臉色更是蒼白如紙, 顫抖著唇瓣,如乾枯的玫瑰, 輕輕抖落著她花瓣上最後的活氣, 瘦弱如杆的身子都開始輕輕顫抖起來, 整個人渾身瀰漫出一種絕望的悲傷感。
聞安然看到聞喜這個樣子,心疼地快要死掉了, 她重重抽泣了幾聲,將身子伏得低低的, 把手穿過她瘦削的肩背,去撈她的上半身,然後緊緊抱住了她, 頭靠在聞喜的頸肩窩處, 哽咽著不斷說:「聞喜沒做錯, 錯的是他們,一直都是他們,聞喜不喜歡他們,那就再不接觸他們, 好不好?」
聞喜絕望而又頹廢地抿了抿唇,落下的聲音沙啞而又篤決:「我再也不想見任何人。」
朋友,同學什麼的, 她聞喜再也不需要。
說她膽小鬼也沒關係。
她就是不想再接觸任何除了聞女士之外的人。
誰也不想, 誰也不要。
來靠近她。
聽完這一切, 沈從越的眼裡一片純黑,他俊雋的面容一片暗色,微抿著唇沉默地望著前方,可若仔細看去,就會發現他的目光並未聚焦在那裡,漆黑的瞳孔發散開來。
沈從越雖然沒有見過幾個月前的聞喜,可不難從聞女士的話裡行間聽出,當時的聞喜狀態有多不好。
光想到當時剛做完手術的聞喜,他的心就一抽一抽地發疼,就好像一潭死水的心海,在那刻兀然被劈下一道道閃電,將他的心折騰的翻天覆地。
而聽聞女士後來的話,自那次之後,她對聞喜就更上心了一些,怕自己照顧不好便又請了一個阿姨看護她,但怕聞喜不喜陌生人,她便儘可能一有空閒就往醫院跑,陪在身邊,和她多說說話,想帶著她走出來。
這樣可能真的有效,聞喜漸漸地沒有那麼情緒失控了,在見著聞女士的時候,她清秀的面容一點點破了冰封,變得舒展柔軟起來,在和聞女士相處的時候,聞喜的心情都是最好的,她總是喜歡笑意盈盈地和聞女士聊天。
聞安然有時候會止不住想,一直下去的話,她會不會真的就這樣會慢慢好起來。
可不管最後結果究竟如何,無論有多麼難,她都會陪著聞喜一直一直走下去。
沈從越看著說起這些時聞安然的神色,臉上泛著溫柔和善的笑容,眼裡滿含著對聞喜的關心和愛意,還有壓在眼底難抑的悲傷,他將原本想說的話慢慢嚥了下去。
若前幾個月的聞喜情緒還會有宣洩出來的時候,他現在遇見的聞喜,相比較來言的確內斂了太多,看上去好像總是對一切看上去都不是那麼上心,面對外人,漠視和冷淡充斥在她的語氣和行為中。
包括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她完全不在意別人會對她的看法怎麼樣。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或許,聞喜選擇了第二種。
可他的心房又隨之重重的搏動了一下。
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幸好他遇見了她。
他或許對她來說是一場及時雨,將即將暴烈曬死的她不計後果地拉了起來。
「我想讓聞喜接受這次手術,沈從越,阿姨需要你的幫助。」
聞女士說了這麼多,最關鍵的一句終於在最後粉墨登場。
因為對於現在的沈從越,這個要求無非是有些過分離譜的。
他在醫院已經有了還在生病住院的母親,心上的重擔本就不輕,他沒有責任再去承擔一個與他不過認識半月的人的情誼風險。
「聽聞喜說,她很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聞女士唇邊掛著笑,語氣平緩:「不過我聞了好幾次,都沒聞到你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味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