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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淮南側過頭去含他的耳垂,輕聲說:「我永遠愛你。」
遲騁笑了下,說:「你少氣點人就行了。」
「我好久不氣你了,」陶淮南邀功一樣地問,「我乖不乖?」
「乖。」遲騁喘著氣,吻了吻他。
乖小孩發起狠來比別人都狠。
遲騁站在房間裡,靠在牆上。眼見著陶淮南從床墊下面拿出了把裁紙刀,輕輕地捋起袖子,胳膊上一道一道,全是深深淺淺的刀痕。
遲騁連呼吸都忘了,親眼看著陶淮南一刀劃了下去。
陶淮南一刀割在遲騁靈魂上,遲騁有幾分鐘的時間,連話都沒說出來。
「當歲月和美麗,已成風塵中的嘆息,你感傷的眼裡,有舊時淚滴……」
遲騁把手機連上充電器,室友在宿舍裡搶票,發動全宿舍幫他一塊搶。
「哎遲哥,過年你回家不?今天幫我搶明天幫你搶。」室友說。
「不用,」遲騁翻開本書,淡淡道,「我不回家。」
「過年也不回了?」室友驚訝地問。
遲騁只說了個「嗯」。
哥來了很多趟北京,曉東永遠是親哥。
有一次曉東就差硬拖著遲騁上飛機了,遲騁最後還是沒回,只說:「哥我過不去勁兒,我回去了也得走。」
「那你啥時候能過?」陶曉東也愁死了,說,「不看你弟,你這不還有哥呢麼?」
「我知道,哥,」那會兒哥倆坐在臺階上,遲騁跟他說,「等我能過勁兒了自己回。」
胸口的疤表面上一年淡過一年,但心裡的那條卻依然清晰。
遲騁從來不跟人提他弟弟,周圍人只知道他有個哥,且哥倆關係不錯。
他開始自己做專案,也開發過幾個小軟體。
有人問他:「遲哥你為什麼總研究盲人的專案?這費力不討好啊!」
遲騁剛開始沒答,後來別人又問了幾次,遲騁才不經意地說:「因為我弟是個盲人。」
遲騁跟石凱都在北京,他們偶爾會見面。
石凱每年寒假回家前都問遲騁回不回,要不要一起訂機票,遲騁從來都說不回。
但是有一年冬天,遲騁走在路上被人拍了肩膀。
「我靠,哥你連我都騙啊?」石凱撞了下遲騁肩膀,「我還當我認錯人了!遲哥!你是我親哥!你是就不想跟我一塊兒走啊?」
遲騁也挺意外,太巧了,他只能搖了搖頭失笑說:「臨時決定的。」
「那你回家了?」石凱對他跟陶淮南的事兒一直有猜測,可從來沒問過,這會兒也沒問得那麼透,只說,「你去我那兒住?」
遲騁晃了晃手裡的鑰匙,說:「不用。」
倆人吃了頓飯,石凱拿手機給吃騁拍了段小影片。
他拿著手機說:「我要留下你的罪證。」
石凱是個很好的朋友,跟遲騁好,跟陶淮南也不差。遲騁說:「別發。」
「不發,」石凱笑得壞壞的說,「以後肯定有用。」
遲騁隨他去了。
石凱舉著手機,看著鏡頭裡的遲騁,問:「遲哥你看見淮南了沒?」
遲騁說:「看見了。」
「小淮南變樣兒了,不像以前那麼像個小孩兒。」石凱說。
遲騁看著玻璃窗外的枯樹,想了想,說:「也沒怎麼變。」
「相信愛的年紀,沒能唱給你的歌曲,讓我一生中,常常追憶……」
曉東打電話過來,說:「哥跟你說個事兒。」
遲騁夾著手機,邊聽邊吃飯,他這邊事多,等會兒還得出去談個合同。
「你弟說也想去,」陶曉東在電話那邊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