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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苦徹底受不了了,伸手往陶淮南嘴上一捂:「你能不能不煩我。」
陶淮南越當個事兒天天嘟嘟嘟地磨嘰,遲苦越不想解釋。這個事實在離譜得過分了,得是什麼腦子想出來的。
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一塊,就之前每天那兩節課的時間沒在身邊盯著,轉頭就能給你整這麼一出。
腦子裡溝壑太多。
遲苦穿了外套拿了鑰匙真走了,陶淮南都傻了,站在客廳整個人都呆滯了。
等遲苦再開門回來的時候,陶淮南正闆闆正正地坐在沙發上,面朝著一個方向發呆。
聽見門響也沒吭聲。
遲苦把鑰匙扔在鞋櫃上,換了鞋進來,往陶淮南懷裡扔了一大杯奶茶,還是熱的。
陶淮南摸了摸,難得沒露出個笑模樣。
遲苦脫了外套掛上,跟他說:「喝完考試。」
「你不去談戀愛了嗎?」陶淮南手裡拿著奶茶,問他。
「我談個屁。」遲苦拿了吸管往陶淮南手裡的奶茶上一紮,「啵」的一聲。
陶淮南低頭去找管,小瞎子找個吸管都找不準,也要張著嘴去碰。
遲苦看著他嘴唇捱到吸管,老老實實地吸著喝,吸到珍珠了就慢慢嚼一會兒,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最聽話。
一大杯奶茶喝下去一半了,陶淮南才猛地反應過來,剛才遲苦根本就不是出去搞物件,他就是故意嚇唬人,他出去轉了一圈就買了杯奶茶。
滿足感頓時嘭嘭地在心裡爆炸了,小孩子的開心真的太簡單了。
反射弧一百米長的陶淮南「啊」的一聲從沙發上起來,找到遲苦往人背上一搭,圈著脖子:「你就是特意給我買奶茶去了!」
「我不是。」遲苦說。
「你就是!」陶淮南笑得高興極了,「你怎麼這麼好!」
遲苦把他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摘下去,陶淮南又去抱他,叫「小哥」。
「過來考數學了,你看你英語答的都是些啥。」遲苦皺著眉,「腦子裡天天也不知道都裝的什麼。」
陶淮南現在心情好極了,怎麼說也不生氣,樂樂呵呵地坐那兒準備考數學。
青春期的痕跡在陶淮南身上並不明顯,不叛逆也不尖銳。
被一杯奶茶哄得順了毛,接下來不管怎麼都是笑著的,偶爾也說渾話,說完再哄人家說我錯了。
陶曉東帶他倆去店裡的時候也一樣,緊貼著遲苦不分開,「小哥小哥」叫得沒那麼親的了。
陶曉東幹著活,聽陶淮南又在一邊說好聽話,戴著口罩笑了下。
黃哥端著個大茶杯,站他旁邊看他幹活。也笑了聲說:「小南也太會哄人了。」
「心眼兒多。」陶曉東說,「前段時間把人惹生氣了,現在哄呢。」
「這還用哄?」黃哥看著陶淮南,嘆了口氣說,「他站面前朝人一笑估計就生不起來氣了。」
又白又漂亮一孩子,掛著雙無法對焦的大眼睛,笑起來的時候讓人看著惋惜又心軟。
寒假了,不用去學校,什麼學委什麼其他同學都見不著了,陶淮南心裡那點莫名的危機感自然也就沒有了。
那些七拐八繞的小情緒無非就是來自小孩子的獨佔欲。
哥哥是他的,遲苦是他的。在陶淮南窄小的世界裡,這兩個是別人不能動的,被別人搶了的危機感和不再獨屬於自己的落差感,必然會帶來消極情緒。
心裡不擰巴了也就不藏著掖著了,坦誠地偷著跟遲苦說:「我就是小心眼兒,就是小氣。」
遲苦很自然地接了句:「你就是煩人精。」
「我要是跟別人搞物件你也會生氣。」這是陶淮南最近悟出來的,他跟遲苦對彼此的情緒應該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