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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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一碗湯吧。”謝準突然打斷她的話,撩起袖子幫她盛了一碗。
鼓起的勇氣瞬間消散開來,叫她如何再開口,說他們的承諾,她已經無法完成了。
用完了晚膳,外面已經是夕陽西下。帳中的燭臺點了起來,謝準坐到案几旁繼續研究他的地圖去了,金月無所事事,只能躺回榻上休息。搖曳的燭光晃得她雙眸迷離,只能側身對著黑黝黝的軍帳發呆。
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有人在塌旁拉起了一道帷帳,刺目的燭光終於暗了下去,轉個身,舒服地睡著了。夜裡醒來時,屋裡的燭光已經熄滅了,帷帳隔出的小小天地裡一片漆黑。不知道是什麼時辰,只能聽到謝準窸窸窣窣地脫衣聲。
金月瞬間緊張起來,雙手緊緊攥住胸前的衣襟。可是謝準卻安靜地躺到了她的身側,中間隔著寸許距離,一點未曾逾越。僵直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呼嘯的風聲穿透帳角的縫隙,帶進陣陣嗚咽的竹笛聲,一聲一聲,斷人心腸。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才睡過去的,等再次醒來,謝準沒在帳中。外面陽光燦爛,今日是個好天氣。金月起身洗漱,將床鋪整理好,塌旁的帷帳仔細捲起。
所有人似乎都很忙碌,只她一個閒人,來來去去沒什麼事做。桌上放著飯食,細心地用碗蓋住了。她坐過去嚐了一口,還有些溫熱。吃了一小碗粥外加一個饅頭,肚子圓鼓鼓地飽脹起來。照理收拾好一切,擦了手坐到案几旁,發了會呆,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傷兵的帳篷離這裡有些距離,金月走了好一會才走到。澄硯正歪在鋪上低頭刻著什麼。
金月走過去,一眼就看見他塌旁的鞋子上,沾染了不少黑色的泥土。
聽到身旁的動靜,澄硯抬起頭看她:“月姐姐你來了?”
“起來多久了,用飯了嗎?”
“恩,吃過了。”澄硯點了點頭,拿著手裡的一節木頭給她看,“月姐姐,我刻得。”
那是一個小人,衣衫輪廓已經能看清了,只是五官還是一片模糊。
“很好看,比起你以前刻得木簪進步多了。”
澄硯笑著招呼她坐下,又低頭繼續刻他的小木人。金月幫他整理了一下床鋪,在枕頭下面看見一本兵書,還有一個深綠色的竹笛。笛子是新鮮的老竹做的,笛身上還有著清晰的刻痕。金月假裝沒看見,依舊用枕頭壓好。
澄硯拿著刻刀,一下一下刻得很認真,金月沒打擾他,幫他整理完床鋪,又去收拾地上換下來的衣袍。衣袍裡面裹著帶血的布條。她抬起他的胳膊去看他下腹的傷口,澄硯乖乖地張開臂膀,笑嘻嘻地說道:“昨晚已經縫合了傷口,今日不會再流血了。”
金月放下心來,抱著他的衣袍出去漿洗,等洗好晾好,正巧幾個照顧傷兵的小軍士也走了過來。
金月看澄硯恢復得不錯,便跟著那幾個軍士一起幫帳中的其他人換藥,又是包紮傷口,又是清晰血衣,等一屋子忙了下來,也到了晌午了。那幾個人還要去別的軍帳,傷兵越來越多,營帳也越搭越遠。金月累得直不起腰,實在沒力氣再跟過去了。小軍士應該是新徵的兵丁,還沒資格上戰場,只能在後方照顧這些受傷的人。看見那件一屋子傷痕累累,四肢不全的傷兵,嚇得手腳發抖,卻沒法子改變什麼,只能咬著牙堅持。金月卻像看透了生死般,帶著他們仔仔細細地忙碌。他們離開的時候,拱著手和她道謝,說明日再來。
金月歇了一會,又去伙房幫著田布一起燒火,最後端著幾個窩頭走回澄硯的帳中。軍中只吃兩頓,中午沒有飯食。這一頓到是金月親手賺回來的報酬。
澄硯放下手裡的刻刀,和她一起將飯菜擺在塌上,一個拿著一個窩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金月的額角沾染了灶底的黑灰,澄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