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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粟對男人安排的行程毫無異議,她心態樂觀,眼看目的地近在咫尺,沒什麼能打擾到她的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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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川口中的島礁看上去就像是個低矮的石棟山,潮水退去後,短暫地露出了無數潮濕的牡蠣細柱。
上面覆蓋的碎黑殼比兩人前一個所待的石礁區還要多,沒有鞋子的陶粟寸步難行,她只能待在被男人扛上岸的皮划艇裡,乖乖看著對方忙活。
雨水濛濛不曾間斷,潮濕的魚油很難被點著,顧川嘗試了好幾次,才成功把火燒了起來。
陶粟還算看得出思路,把那條大海魚往男人伸來的手邊遞了遞,她的動作充斥著一種恰到好處的主動意味,不至於是巴結,可相當湊趣兒。
這個無心的舉動使得顧川的心一下子軟得快化開,他需要陶粟遞魚嗎?根本不需要,也從沒想過陶粟竟然會給他遞魚。
可少女竟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做了,好像他所做的事情在她心裡是有份量的,是值得尊重的,不是理所當然的討好行為。
新世界的女性受數量原因方面的影響,地位被哄抬得虛高,但凡家境長相好些,總是顯得格外高傲,且越漂亮的越是如此。
聚集地裡就有許多這樣的女人,她們習慣了等著被照顧追捧,樂於接受每一份來自不同男人的示好和禮物,只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並對此習以為常,從不做出明顯回應,貪婪而又享受。
也正因她們那模糊不清的態度,引得更多追求者飛蛾撲火,大肆獻媚殷勤,畢竟你不湊上前去,多得是人為一個圍繞在心怡物件身邊的機會而打破腦袋。
繁衍和求偶是刻在新世界人類基因裡的本能,無怪乎聰明的單身女性總能因此獲得諸多好處。
顧川以前從不在聚集地的同齡女人身上花費功夫,他所有的時間與精力都用在打漁換物和照料母親弟弟上,沒有一丁點心思分給外頭的人,包括自己。
直到這一年,他遇見了迷失在海上的陶粟,她跟自己見過的那些女人一點都不一樣,嬌貴與溫善並存,生動鮮活如同小鹿。
於是顧川難以避免地淪陷了。
陶粟可不清楚自己順手遞魚的行為引發了男人種種難以言表的愛慕心理,她雙手托腮蹲在皮艇上,正眼巴巴地看著在火堆上烤著的大海魚。
肥大的海魚被切掉了頭和尾,內臟也清理得乾乾淨淨,串在一根礁石細柱上,已被烤得散發出魚肉特有的香味。
別的不說,氣味是真的香,聞得陶粟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腹中唱起空城計。
同顧川相處兩天,其他都挺好,只是有一點不太適應。
那就是這邊的人似乎一天只習慣吃兩餐,一頓早上十點十一點多鐘的朝食,一頓下午五六點多鐘的晚食,兩頓飯吃完一天就算過去了,其他時候並不會特意進食。
然而陶粟是地地道道一天三頓的少食多餐主義者,來這世界頭四天還能靠規律啃麵餅填飽肚子,這兩天只能跟著顧川的飲食走,還不方便借著空間給自己開小灶。
儘管男人給的食物味道不錯,量也管夠,可陶粟胃小,一頓的飯量實際上撐死也吃不下太多。
她想自己已經給顧川添了許多麻煩,吃食上的事便不好意思多提,就算餓了也只忍著,起碼入鄉隨俗,料想日子長了總可以忍受……
時間過得比想像中要久,在陶粟懷疑自己變成落湯雞之前,海魚終於烤好了。
香噴噴的新鮮烤魚串被顧川端送到陶粟面前,男人手藝精進,賣相看上去著實不錯。
「慢點吃,小心燙。」顧川神色隱約有些難得一見的忐忑。
陶粟沒怎麼在意,她早將男人先前說過大魚不好吃的話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