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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接過銀票,對在燈前看了看,顫顫巍巍地進了內室。
少頃,再出來,身後跟了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少女穿著件半新不舊的墨綠色通袖襖,薑黃色裙子,身量高挑修長,如墨的青絲上只插了兩支銀簪,肌膚白淨,一雙眼眸黑亮奪目,整個人像是傲雪盛開的綠梅,神采飛揚,英氣十足。
少女見到秦銘,雙眸亮了亮,又掃了秦鎮一眼,淡淡地說:“還算守信用,若等到十五你再不來,我們就搬走了,你的扇子也別指望拿回去了。”
秦銘一愣,忙問道:“搬到哪裡,為什麼搬?”
少女卻不答,將扇子遞給秦銘,“還好保全了此物,現原物奉還……那一萬兩是說笑的,不必當真。”說著將先前的借據給秦銘看過,湊近油燈點燃了,又把方才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塞進秦銘手裡。
她的指尖觸到他的手,秦銘跟火燎了似的,急忙縮了回去。
少女淺淺一笑,有種決絕的美,“如此,事已了結,客官請回吧。”
秦銘看到少女神情,想起適才的話,沉聲問道:“出了什麼事,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搬走?”
少女垂眸,片刻,抬頭問:“兩位特地從京都趕來?”
秦銘本能地點頭。
少女笑道:“京都路途遙遠,想必還不曾用飯,若不嫌棄,在舍下將就一頓可好?”
秦銘看了眼秦鎮,答道:“那就叨擾老伯跟姑娘了。”
少女猶豫會,道:“我祖父姓楚。”
秦銘忙對著老漢行禮,“在下秦銘,見過楚老伯。”
秦鎮心裡暗笑了下。
他跟宋青葙相處這麼久,對女子心思多少了解了些。眼前的少女分明是想告訴二弟自己姓楚,卻偏偏拐個彎說祖父姓楚。
難道天下女子都這般喜歡繞來繞去,還是……恍惚中,彷彿又看到宋青葙斜睨著他,嬌俏地說:“傻樣兒”。
秦鎮臉上浮起個溫暖的笑容,跟在秦銘後面進了內室。
說是內室,其實應該算是內院,經過個小小的院子,對面有三間屋子,正中那間亮著油燈。
楚姑娘笑著請他們坐下,端茶上來,轉身去了廚房。
茶並非他們常喝的茶葉,而是有種特別的苦味,卻並不難喝。
老漢笑道:“是艾葉茶,春天摘的嫩葉子上鍋蒸了,再晾乾泡水喝,能解解乏氣。”
秦銘大口喝了兩口,正色問老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漢嘆口氣,猶猶豫豫地說:“前兩天,縣丞的兒子到店裡來,無意中看到阿星手裡的扇子,非要買。阿星不肯賣。昨天,他就帶人把店裡的東西砸了,還說這扇子原本是他的,被阿星偷了,要去縣衙告阿星。我尋思著縣城待不下去了,正好收拾收拾回鄉下老家過年。阿星說,客官既然答應臘月十二之前來,必定會來……現在好了,扇子還給客官,我們也就放心了。上次客官來,是阿星不懂事,跟客官鬧著玩的,不必當真。”
秦銘聽了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只覺得胸口像有塊大石堵著,漲漲的,澀澀的,哽得難受。
縣丞的兒子會看到扇子,應該是她經常掂在手裡把玩吧?
縣丞的兒子砸店還威脅她要告官,她不屈服,還說等到十五日……她就那麼篤定自己一定會來?
不過萍水相逢,誰都不認識誰,她怎麼就相信,自己寫那字據是真心的,並非隱藏筆跡用了假名來欺哄她?
秦銘大口大口喝著茶水,竟在苦澀的艾草味裡,喝出了一絲沁人心腑的甘甜。
楚老伯喚她阿星,她的名字是叫楚星麼?
楚星,楚星……這名字真好聽。
怔忡間,楚星笑盈盈地端來個托盤,上面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