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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正站在望海堂門口焦急地張望,見到兩人,頓鬆一口氣,“爺總算回來了。”
秦鎮沉聲問:“有什麼事嗎?”
遠山道:“沒大事,就是二爺來過幾次。爺不回來,小的心裡發慌,還想四處打聽打聽,林管家攔著沒讓。”
秦鎮“嗯”一聲,扶著宋青葙進了正房。
碧柳老遠就聞到兩人身上濃重的酒氣,極快地去廚房提來兩大桶熱水,新月則沏了熱茶過來。
秦鎮等她們收拾好,淡淡地說:“你們下去吧。”
碧柳與新月對視一眼,恭敬地行禮,退了下去。
秦鎮站在屋子當中,看著疲憊不堪的宋青葙,柔聲道:“你沐浴之後就先休息,我去父親那裡。”
白香悄無聲息地離家,清平侯聽說後難免會發脾氣,宋青葙不想讓秦鎮獨自承受怒火,便叫住他商量道:“太晚了,別打擾父親休息。不如,明天我陪世子爺一同去。”
秦鎮沉默片刻,點點頭。
第二天,宋青葙要跟他一起時,他卻拒絕了,“你有別的事要忙,我跟父親說一聲就成。”
宋青葙很堅持,“孃的想法我多少了解些,若父親問起來,也好回答。”
秦鎮只好依了她。
他們來到菱花軒時,清平侯剛下早朝回來,正坐在長案前喝茶,冬陽自雕著繁複紋路的窗欞間斜照進來,暖暖地籠罩在清平侯臉上。清平侯眉目端肅俊朗,氣色看著不錯。
看他們進來,清平侯放下茶盅,沉聲問:“什麼事?”
秦鎮跪下,語氣平淡地說:“娘要回貴州,昨天,我送她出城。”
就聽到手掌拍在長案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接著粉彩茶盅“噹啷”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氣氛驟然壓抑起來,壓抑而沉悶。
宋青葙忐忑地跪在秦鎮旁邊,視線觸及長案下面清平侯的皂底粉靴,竟在微微顫抖。
屋內是令人窒息的安靜,靜得連長案上茶水的落地聲都顯得那麼突兀。
滴答,滴答……在案腳處匯成一汪。
終於,案後響起沉重的嘆氣聲,“你娘為什麼要離開?”
“娘說,她將近三十年沒有回去看看,也沒有音訊,記掛著家裡的老人。”宋青葙悄悄抬頭,不由大愣。
不過短短片刻,清平侯竟似老了十歲,先前的神采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蒼涼與頹敗。
宋青葙的心如驚濤駭浪般翻騰著,她料定清平侯會發怒,卻沒想到他竟然……突然變得像是垂暮待死的老人,毫無生機。
宋青葙驀地湧出無限同情與憐憫,可一轉念,想起昨日滿天塵土中白香孤單的身影,情不自禁地道:“娘還說,她在府裡過得太憋屈,想騎馬在山水間奔跑。”
“太憋屈?”清平侯喃喃低語,目光掃向宋青葙,“她是這麼說?”
宋青葙坦然地看著他,“除夕那天,我陪娘守歲,孃親口跟我說的。”
除夕夜,團年飯,一家子難得地聚在一起。
清平侯很高興,上面高堂身體硬朗,底下兒女個個齊整,髮妻大氣,姨娘小意,男人做到這份上不容易。
清平侯沉浸在家庭和睦其樂融融裡,並沒在意結髮妻子的感受。
他以為白香不在乎。
白香並非尋常的內宅婦人,戰場上一杆長矛擊退無數叛軍,不知令多少男兒羞愧。這般爽朗英勇的女子,怎會與小妾姨娘一般見識?
而且,這二十幾年,白香也一直安之若素心如止水。
他以為白香會一直留在府裡,等朝堂大事定下來,家裡的事安置好,他會親自帶她回貴州。
可現在……
屋內生著火盆,窗外冬陽正好,溫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