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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音還未落,就聽長樂忽然開口,語速緩慢卻清晰:“叔皇,臣女冒昧地提醒一句,此等妖物若擅入皇宮,恐怕宮庭守衛有失職之嫌。不若將它徹查,看看是否與北境暗道有關”她的嗓音輕柔婉轉,奈何話裡的挑釁卻一件不漏地遞了過去。
楚澤目光一轉,將長樂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瞬,隨即勾唇一笑,寒意更盛:“長樂,朕的江山早已大到無人能控,即便朕身邊藏了條古怪惡毒的蛇,亦不影響這天子龍椅的安穩。倒是你——”他話鋒微轉,意味深長,“口巧心刁,猶如刺玫,卻總愛提些不疼不癢的小意見,你可是在謀算著什麼”
長樂微微一怔,深吸一口氣,隨即盈盈一拜:“叔皇英明,可侄女始終未曾逾禮,您這般揣度便有違您的帝王之道了。”
“帝王之道”楚澤忽而大笑,轉瞬長劍一揮,那影子瞬間被湮滅成灰,“朕的道,便是讓你們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能挑戰,卻最終都跪在朕腳下!道理出於利劍端,你讓朕看看,有誰敢不服”
龍椅在身後的光芒中顯得更加森然,楚澤衣帶翻飛,彷彿世間的一切盡掌握於他的手中。他抬手示意錦衣衛:“將今日所有參與大殿議事者,十日之內逐一送我密談,縱然是陰間鬼物,也該見識……大明皇帝的膽魄。”
不論敵友,整座大殿無人生氣敢問緣由。就在沉默裡,楚澤大步向前,穿過聳立的金門,披掛龍袍,如蒼鷹掠盡山川的雄主,隱入燈火搖曳的殿外天幕之中。
而在他離去的背影后,長樂公主輕輕捻起左袖的繡邊,一小片硃紅的血跡滲透了絲帕。她冷笑一下,低聲自語:“叔皇,若您真無後,山河為子……恐怕也未必能保住……”
殿外的夜風寒冷如刀,切割著天際的孤月。楚澤踏出金門,身後的沉寂被遠處的更鼓打碎。內侍總管戰戰兢兢地上前,低聲詢問道:“陛下,是否前往御書房歇息”
“歇什麼息”楚澤冷笑一聲,“朕的江山可不能靠歇息來打理。”
總管低頭稱是,不敢多言。楚澤抬起步伐,朝東南方向的天策臺而去。那是他獨自思考時常去之所,俯瞰一城山河,卻也容不得旁人窺伺。
然而,半路中卻有一抹剪影在他的視線中浮現。無燈無火,一襲素衣竟顯得那麼刺眼。
“長樂”楚澤眯了眯眼,語氣冷若冰霜,“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敢單獨攔朕的路”
長樂步步上前,未曾露出絲毫懼意。她垂目一禮,姿態端莊得當:“臣女不敢,只是聽聞叔皇剛剛有所動怒,心中惶恐不安,特來為您解釋些事。”
楚澤冷嗤一聲,“解釋方才那妖物深夜潛殿時,你言語鋒利無匹,朕倒要聽聽,你還能解釋出什麼天道”
長樂抬起眼,光影下她的眸子細膩如湖水,無人能窺探其深淺。她緩緩道:“叔皇,妾身不過一女子,方才言語或有冒失,但臣女也不過是為了陛下著想。那妖物雖蠢,可北境的確暗潮洶湧,若真要輕忽,恐會……”
“住口!”楚澤抬手一揮,長樂立刻噤聲。
離得近了,楚澤仔細端詳起這個女子。她是他的侄女,卻總是將一張巧嘴運用得像鋒矢,彷彿隨時準備刺破他絕對的威嚴。他幽幽笑道:“長樂,你滿腹章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可知,有時聰慧過頭便惹人厭”
長樂一怔,這話語裡的冷厲不容忽視。但她終是未動絲毫情緒,只是往前一步,輕聲問:“那臣女是否惹叔皇厭惡至極”
楚澤見她絲毫不避,一時好奇,似閒聊般問道:“朕與你實話實說,今日那影子臨消散之際,所言的‘朕註定無後’……你如何看”
長樂眸色一轉,垂下睫毛的瞬間卻已然猜透他的意圖。她輕輕一笑,道:“叔皇以為,這不過是妖物於臨死前的胡言,何足為慮而臣女,若可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