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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到陸臻還在地上趴著爬不起來:“都這麼久了,還吐,就是心理問題了,索性讓他吐個狠的,這輩子都不想再吐。”
“隊長,我相信他下次再胃抽筋的時候,一定特想吃您的肉。”方進笑嘻嘻插話。
“我說,你小子是不是覺得特懷念啊?”夏明朗斜著眼看他:“實招了吧,你當年看中我哪塊肉來著?”
“肱二頭肌和前臂伸肌肌群。”
夏明朗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方進竟然直接蹦了兩個專業名詞給他,頓時詫異起來,目光一凜,直直地刺了過去。
“別,別……隊座,實話跟您招了吧,在俺們那屆,您老身上這639塊肌肉,全都有主了,就等一聲分屍令下,哄搶,各歸各位……就那骨頭架子還不帶扔的,還能熬碗熱湯喝……”方進看著夏明朗那一臉的陰笑,邊說邊退,等退出了夏明朗的拳腳範圍,一轉身撒丫子就跑:“隊座,我替您去菜地裡看看哈……”
“這幫小兔崽子,回去收拾你們……”夏明朗笑罵,看著方進躥得如雲豹一般迅捷的背影。
就是那一次,陸臻吐到最後幾乎脫水,車門近在咫尺,他一點一點挪過去,卻沒有力氣往上爬,最後還是徐知著把他抱上了車。可是在模糊的視野中,那雙精亮的眼睛仍然清晰可辨,審慎的目光,令陸臻不自覺地警惕。
不能輸,所以要贏,不能哭,於是只能笑。
夏明朗看到陸臻疲憊地彎起嘴角,露出硬生生扯出來的笑容,眼神有點散,但是仍然挑釁。夏明朗轉過身,在陸臻看不到的角度微笑,不錯,這小孩,他喜歡。
陸臻一直不斷地告訴自己要冷靜,即使環境險惡,他也不能丟掉自己做人的原則,要不然,那才是最可恥的失敗,可是很快的,他的眼睛已經不會去看別的東西了,除了靶紙,目標,還有夏明朗!他不知道究竟為什麼他非得盯著夏明朗看,但是他必須從那個人身上得到點什麼——憤怒、不平……所有帶著硝煙味一點就著的東西,他需要燃燒。
那一年陸臻24歲,在他24年的生命中,他一直都是站在隊伍最前排的人,天之驕子,目下無塵。
當然,他不算高傲,他斯文優雅,平易近人;只不過能用“平易近人”這個詞來形容的人本身就有一種特別的優越感。在他二十幾年來有恃無恐的人生中,他一直都受到寵愛,所有人都對他說:你已經很好!從來沒有人像夏明朗那樣漠然地看著他,搖頭:你真不怎麼樣!
陸臻當然是平和的,但是那種屬於陸臻式的平和從來都不是與世無爭,他骨子裡有桀驁的進取心,他的平和,更多的源自於他的寬容,他可以對上無畏懼對下不藐視,那並不代表他能夠忍受被輕忽。
然而,這個地方這個人,像一個黑洞那樣讓人看不透,他們挾著一種博大精深的高傲冷漠地掠過他,這讓陸臻有種挑戰未知的興奮感。
是的,讓我看看你們究竟有什麼!!
後來,事隔多年之後,陸臻覺得自己有點丟人,當時也不過就是被狠削了一場,居然就這麼記憶深刻了。這人哪,有時候就是犯賤的,捧著你的從來記不住,偏要一刀插進你胸口的那個,才記得深,因為痛。
似乎沒有人知道夏明朗在想什麼,他的行為不合常理,然而自得其樂。還有那些副官們,個個身懷絕技,卻也是一水兒的惡人,陸臻一開始覺得陳默是好同志,可是後來才發現不說話的狗最會咬人,陳默有種隱忍的狠勁,說一不二。
半夜三更的,陸臻趁著昏睡前最後的一絲清醒和徐知著一起詆譭教官,夏明朗是暴君,鄭楷是兇相,方進是佞臣,陳默就是酷吏,一整版不帶水的宮殺惡劇,足可以全班人馬穿越到遙遠的古代去顛覆一個王朝。
陸臻狠狠然說得唾沫橫飛,徐知著被他的想象力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