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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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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1月13日……星期一……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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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能相處的日子不多了,我對這個班的好多人都突然生髮出許多不捨來,特別是東霞。她是個急性子、直腸子,容易得罪人。以前經常和她吵吵鬧鬧、爭論問題也爭得劍拔弩張,天王老子來了也說和不了。可好起來又是真好,兩人能掏心掏肺,如膠似漆。同桌兩年多來,我倆無論鬧彆扭鬧成什麼樣,誰都沒真正把對方當敵人過,誰也都沒動過調位子的念頭,至少我沒有,她也沒調走過。班上因鬧矛盾不和,調位子的人卻不在少數。想來,她原是個平平無奇的好人,沒什麼特別之處,但絕對是個“好人”,與無中生有、搬弄是非的人比起來,她不是一般的好。也許是日久生情吧,在僅剩的兩百多天的時間裡,她的平平無奇也成了讓人無法割捨的美好。
早上,我手冷得像冰一樣,她用她暖烘烘的手給我捂著。過會,做兩個題,手又冷了,她便把我的手放在她胳肢窩下暖著。靠在她的臂彎上,紅色棉襖上紅色的絨花隨呼吸飄搖,在紅色絨花的映襯下,她的臉龐突然散發出一種母性慈愛的柔光。是我的錯覺,還是女生到了一定的年齡,身上多少都會有點那種慈愛?我的胡思亂想又引發出不捨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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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1月14日……星期二……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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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拿信時間了,我似乎越來越喜歡幹這個活了:無論課業多繁重,都能理所當然地跑出教室去活動活動胳膊腿,放鬆一下,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把信送到每個人手上時,他們會對我這個信使報以十足的感激,我也順便沾染些他們收信的喜悅。
這次拿信回來分發,除了老班頭、霍江、付榮華那幾個收信大戶外,還有一封是給蔣天樂的。把信遞給他時,他有些意外和莫名的欣喜,接過信,心情格外好地與我閒聊起來。這時,鄧慧蘭陰沉著臉,似有若無地翻著白眼,從我身前的過道刻意擠過,熱絡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這莫非就是陶然囑咐我要注意的“後遺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趕緊離開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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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老早就放出風聲要打疫苗,遲遲也沒見行動。直到今天才又接到通知說真的要打了,要所有人都到教室裡等著。都是十七八的大姑娘小夥子了,說起打針,還是有不少人忐忑、害怕。當然,也有男生們為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早就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了。
晚自習前,醫護人員到各班打針,膽大、不怕疼的人都主動排在前面,怕疼的則坐在位子上猶豫,遲遲不動彈。在精神上的推拉、較量中,打針的隊伍時長時短。在徐建勸說下,怕打針的王晶晶總算起身排在比兔子尾巴還短的隊尾,徐建則護在她身後。見他倆一起排隊,教室裡的男生們立馬大聲起鬨。王晶晶在起鬨聲中,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輪到她打針了,也遲遲不挽起袖子。徐建見狀,又一個大步向前,擼起胳膊給她示範。這時,男生們又爆發了更猛烈的起鬨和鼓掌,還有人有節奏地喊著“班頭、班頭”,徐建則微笑著衝那些起鬨鼓掌的人點頭示意。
這是真的要官宣了?班頭要跟老班對著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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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11月16日……星期四……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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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險!幸好只是一場小事故。
早上起來,和往常一樣,騎車往學校飛奔。好大的霧!今天應該是個好天氣。
行至下坡路口,正要拐彎,不好!前面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