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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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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18日……星期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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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語文課上發了本傳說中的語文寶典——高考語文考點集萃。這是一本A4大小橫向裝訂約1.5厘米左右厚的冊子,內頁每張紙薄如蟬翼,發黃如久燻未擦的煤油燈罩。裡面集結了多年來高考語文考過的和很可能考的考點,按字、詞、句、短文的順序編寫,冊子裡字小到劉老頭要拿放大鏡才能看清。這本冊子是黃色的封面,於是我們親切地稱之為“黃皮書”。劉老頭是我們的語文老師,快六十的人了,高腦門連著中禿的頭頂,兩鬢是稀疏的灰白頭髮,眼睛小而細長,脾氣挺好,念起書來喜歡像孔乙己那樣坳婉轉悠長的調,並拋棄坐在講臺下的我們,獨自回味。他並不介意我們叫他劉老頭或者老劉,他認為那是他隨和、親切,和學生打成一片的表現。估計教完我們這一屆他就退休了吧。
有了黃皮書的加持,高考語文的通關文牒等於拿到了一半,另一半則是作文。劉老頭要求我們經常寫日記練筆,不定期收上去檢查。於是語文課看黃皮書、寫日記都是務正業的表現,為此耽誤了聽劉老頭在課上扯閒篇地講古也說得過去。從此,語文課將成為我最自由放鬆的時間,除去早晚語文自習時背黃皮書上的考點和做卷子、寫作業等固定環節,語文課就是日記時間,寫累了就聽聽劉老頭講古。劉老頭年紀大了,經常講到某個點發散出去就越扯越遠,收不回來,不知不覺半節課就過去了。講的內容雖然並不怎麼有趣,但在諸多繁重的課業裡有這麼個喘息的“視窗”,寥勝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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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黴,我的作文字交到組長那兒不見了。語文科代表問我交了沒有,我說交了,但在交了的作文字中確實沒有我的本子,只有一種可能——不見了。正巧是語文晚自習,我把這事告訴了老劉,滿以為他會說算了,哪知他卻說把作文補起來。啊,天啊!這麼多作業還得加上一篇作文,晚上什麼時候才能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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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9月19日……星期六……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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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以前就對自己說過無數遍:“每天回家後練十分鐘的字。”但總沒堅持。今天,舊事重提,又一次下定決心要把字練好,不知會堅持多久。
曾經被媽媽逼著臨摹龐中華字帖,可真心覺得那字帖上的字張揚得如同張牙舞爪的鬼魅,堅持不下去。後來因欽慕蘇小鵬,模仿了一段時間她的字,首筆著重頓點、上部筆劃突出加長的特殊寫法,她寫來整齊劃一、清麗、有特色,我寫來卻只見加長的筆劃不見字,鬍子連須在一起,如同效顰的東施,怎麼看怎麼彆扭。現在從表姐處得了本簪花小楷的字帖,甚是喜歡,可卻不知我能否有定力練出那娟秀的字型。
我總是在不練字時看著自己歪歪扭扭的字想我的字怎麼寫得這麼差,真拿不出手,而在練字時又覺得自己的字也還不錯。就這麼左右搖擺,反覆無常,都不知道哪一個才是自己真實的想法。也許,這便是我的惰性和“虛榮心”在打仗、在鬥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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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媽媽帶我去驗光、配眼鏡,明知道商家賺了許多,卻總也劃不下來價。縣裡配眼鏡的店不多,媽媽覺得她選的這家店好歹是熟人開的,就不去別家,使勁跟老闆磨價格。最終我們被說服:60元配一副近視眼鏡。媽媽一直唸叨著“太貴了!一副眼鏡怎麼這麼貴?!”老闆也不管媽媽對眼鏡價格不停的抱怨,熟練地拿著我們挑好的眼鏡框比在鏡片上,用記號筆沿著鏡框畫了個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