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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鳴說,“我發現你們那趟街道北一溜住家,都修了斜坡!”
“什麼斜坡?”秦慧芳已經很久沒去邱家。
馬明君解釋,“一個多月前,我倆給老邱家大門前臺階修了一條三十公分寬的斜坡。”他連說帶比劃,說了事情經過。
“哈,你們之前的方案只適合大酒店,是不是在哈爾濱看到的?不過,咱縣的賓館門口臺階都太小,就連友誼賓館的也停不了車,所以壓根兒就沒一個修坡道的。你倆倒是挺敢想!”秦慧芳又問馬明君,“老馬你物件咋又沒帶來,是不是太磕磣拿不出手啊,還是根本沒追上啊!”
魯家明也笑,“我媳婦說的對啊,今天楊大偉也沒來,你怕啥啊!”
馬明君只是笑,“我物件膽兒小,我怕她一看到你們這土匪德性,直接跟我黃了。”
邱鹿鳴問,“保密工作做得還挺好,到底是誰啊?”
鄭偉立即低聲跟她說,“農業銀行的林海英。”
邱鹿鳴不認識這人,看看秦慧芳,她也搖頭。
馬明君只好說,“她現在還在鄉下儲蓄所,一禮拜只能回來一次,最近工作比較忙,已經兩個禮拜沒回來了。”
這邊聊著天,那邊已經有人離席走人了。
馬明君說,“我估計一會兒韓家得收拾桌上的菸酒,還得折籮,韓美芬一時半會走不了,要不我去打個招呼,咱們改天再去吧。”說完就起身朝新郎新娘走去。
鄭偉笑看著他背影,對邱鹿鳴說,“這是著急回去打電話呢。”
一會兒工夫,馬明君就回來了,“韓美芬說宴席一結束,咱們就走。再等會兒吧。”
一轉眼,吃席的人就走得差不多了,韓美芬拉著付新陽走到韓父韓母身前,說了幾句話,然後在他們驚愕的表情中,轉身走向邱鹿鳴幾人。
“現在就走吧!”韓美芬笑著說。
別人沒聽到,邱鹿鳴卻是知道,韓美芬跟父母說:我這幾個好朋友沒當上孃親家且,連我家在哪兒都不知道呢,我現在就帶他們去我家看看,我就不幫家裡拾掇了,我回家了。
韓父跟在韓美芬身後走過來,笑著對秦慧芳說,“薄酒素菜的,慧芳吃好了嗎?”
秦慧芳笑,“吃好了,挺好的。”
“你爸爸在裡頭包間,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去了,韓叔,我跟美芬還有事兒。”
“哦哦,那你們去,你們去!”
出了飯店大門,韓美芬就給大家做了介紹,她在比她更不擅長交際的付新陽跟前,似乎一下子開朗了很多,也大方了很多。
七人騎車去韓美芬家。
就在邱鹿鳴覺得再走就出城了的時候,終於到了韓美芬家,那是城西的一片不算太老的房子,大概是八五年洪水後蓋的磚房。
房子一排五家,付家是第二家,大門前的院子是狹長的,能看出院子裡的水泥地是新抹的,大門二門也換了新,進了二門,還可以聞到油漆味。
邱鹿鳴落在後頭,慢慢地走,等走進這個只有五十平左右的房子後,她一眼看到一張讓她覺得十分違和的笑臉。
那是韓美芬的婆婆,她嗐了一聲,“美芬你怎麼不早說,媽應該去市場多買點魚肉啥的!”
馬明君客氣地說,“姨你別客氣,我們坐坐就走,剛在飯店吃過飯。”
付家有兩間臥室,和小城大部分建築格局一樣,都是南北兩個臥室,南屋較大,佈置成了新房,一進門就看到牆上掛著一幅六七十公分高的大照片,上面是穿著粉色婚紗的韓美芬和黑色西裝的付新陽,兩人緊緊依偎著,笑看著鏡頭。
秦慧芳看著照片說,“這差兩年就是不一樣了,拍照技術居然提高這麼多,這照片比我的朦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