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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據眼前的情況做出了判斷:這裡是光頭惡魔術士的“回憶情景”,而我正在以他的視角回顧他所經歷的事情。
這就是塞壬所說的“讀取記憶的新方法”了吧。倒是與以前完全代入當事人的方法不一樣,我並不是成為了當事人,更像是成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地附身在當事人身上的幽靈。眼前的場景很可能是塞壬憑藉自己“修改夢境場景”的能力完成的。她上次只是從草地上修改出來了一套石頭桌椅,現在非但把整個場景都改變了,連我的身體都給改沒了,變得只能透過光頭惡魔術士的眼睛和耳朵觀察事物。
我甚至能夠把握住他此時此刻的心理活動,就好像是他的情緒直接出現了我的內心一樣。我感受到了他心裡意猶未盡的齷齪慾望,他正在津津有味地回憶著殺死和侮辱剛才那一家三口的體驗,同時還在謀劃如何去玷汙更多的受害者。
更加令人憤怒的是,他其實並非沒有罪惡的自覺,也沒有把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強者”。相反,他毫不猶豫地看清了、並且認定自己就是“只有力量厲害的卑賤的社會邊緣人”,而剛才被他殺害和玷汙的一家三口,在他眼裡則是“受過高等教育,有著清白的良心,健康而又富裕的幸福家庭”。他就是要透過不講道理的暴力摧毀和侮辱後者,以收穫某種極其下流的快樂。
甚至於,他還有意識地保持住了自己心裡道德感的殘骸,因為那樣能夠為他提供背德感的刺激。
這種人在惡魔術士裡為數不少,過去我在翻看中間人和惡招的記憶時也看到過大差不差的心理自白。而像是這樣的犯罪,光頭惡魔術士已經做過了不知道多少遍,這裡的一家三口僅僅是他懷著隨便的心態選中的而已。他在街邊買早飯吃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那三人有說有笑地經過,見女人和孩子長得都很好看,便起了邪惡的念頭。只是因為這樣的理由,那三人便遭到了如此毒手。
每次看到這種記憶,我都要反思自己是不是應該多花些時間“款待”他們,再把他們送往另一個世界。
光頭惡魔術士的那些心理活動儘管直接出現在了我心裡,卻沒有對我本人的精神造成汙染。我能夠一清二楚地分辨出哪些是我的念頭,哪些是他的念頭,就好像水和油一樣涇渭分明。或許這也是塞壬對於記憶精心做過的某些處理起效了吧。
有些術士也會讀取他人的記憶,但就是因為無法做到這樣的處理,所以會逐漸地分不清楚哪些是自己的原有想法、哪些是自己讀取的外來想法,最終別說是心理健康,就連自我同一性這種對於人格來說很基礎的部分都難以維持。
但要說到難以維持自我同一性,或許我也沒有資格對其他人指指點點。
我暫時甩掉了那樣的想法,重新透過惡魔術士的視角觀察眼前的場景。既然塞壬說是提取了我會感興趣的記憶,那麼接下來應該會再發生一些特別的事情,而不止是那種令人不齒的作案現場才對。
“這是他與狂信徒見面那天的記憶。”塞壬的聲音直接在我的腦海裡響了起來,“如何?記憶的回放應該沒有問題吧?”
我想要回答她,但是我沒有嘴巴,又要如何回答呢?這時,她又補充,“只要在心裡用力想著要對我說的話,就可以跟我說話了。”
“沒有問題。”我照著她說的做。
“那就好。”她回應了。
“你應該是透過修改夢境場景的能力做到這種事情的吧。只能固定第一人稱視角嗎?”我問。
“因為這是以他的記憶為基礎構築的場景,所以無法移動到當時的他以外的角度。”她說。
“但是之前的無名山樹林也是以我過去的記憶為基礎構築的場景吧,為什麼我在那裡就可以自由移動和觀察?像是一些灌木的內側和樹木的背面,過去的我都沒有特地去看過